从他练剑的气势,以及後来下属对他的态度就能看出几分。可在我面前时,他怎麽能做到如此小心翼翼呢?
当年的我还很意气用事,不懂他如此放低姿态的原因,但现在我明白了,心里却难免泛出一股酸味来。
“你去吃饭。”我在地上写道。
伏夜看了看,嘴角挂上一抹笑容,笑容中有释然有开心,甚至还有几分酸酸甜甜的味道。原本有些尴尬的手,顺势抚上我的头顶,轻轻地揉著。半晌,他才应道,“我陪你。”
其实,只要你在身边就好……
在他面前很多话,不需要说,他自然看得明白。
“只要能陪在你身边就好。”这句话说得极其温柔,长久疲累的嗓子低沈中含著沙哑,听在耳里甚至有一股蛊惑人心的力量。
刚被拎出水池的身子被湿漉漉的衣服包裹著,勾勒出一片起伏健朗,我呆呆看了他半晌,无论从外貌还是身材,伏夜都接近完美,可他为什麽会看上我,还陷得那麽深?当他第一次说爱是时,似乎是十岁光景,他十五岁,我坐在山涧的青石上,他一边用木棍扎鱼一边回头跟我说那三个字。当时我不懂,不知道怎样才算是爱。他说,“想要永远在一起就叫做爱。”於是我告诉他,我也爱他。我还记得他当时脸上的笑容,映著粼粼波光,很美……能看见那样的笑容,心里真的很满足。然而,事情却演化成如今模样,应该怪他的鲁莽还是怪我的无知呢?
想到这里,连眼睛都开始泛酸了。我立刻掉开头,不敢再看他,顺手在地上写道,“换身干爽的衣服。”
伏夜真的很听话,即刻屁颠颠地翻出老神仙的一套宽松点的衣服套身上。我这才发现,我们上山根本没有换洗的衣物。而老神仙的衣服穿在伏夜身上,生生露出半截小臂小腿什麽的,虽然衣服或许算大,可他穿来勉强能够蔽体。因为袍下空无一物,这衣服一上身,不过走路时的轻微晃动也有春光咋泄的危险,何况伏夜走路向来大步流星,偏偏我还处在极低的位置,活生生给我上演了一副美男出浴春光无限的图画。
要不是我够矜持够定力,绝对鼻血横流。从鼻子里哼了几声,即刻扭头,坚决不看他。
伏夜无趣的趴到池子边,没脸没皮地凑过来,“絮,你是不是嫌弃我穿这麽破旧的衣服?”
他一说话,温热的气息直扑耳际。这个破习惯他一直改不了,记得以前他就老喜欢靠人这麽近,偏偏他轻功极好,很多时候我一转头看见这麽大一张脸近在咫尺,常被吓得三魂出窍。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