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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喊大笑着一口气穿过枫林,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一钩残月半悬枝头,照着冷幽幽的池塘,也照在那惨白的、浸得微微有点浮肿的尸体上……
周围所有均凝固了、静止了。
什么也听不见,感觉不到。黄泉双眼里,只看见元烈放大到极至的惨白面容,黑发,在水里轻轻地飘着……
一声尖锐的惨叫划裂了夜空,狠狠地甩开东丹天极的手,黄泉跃进池塘,把元烈抱回岸上。揪着他的衣服用力摇晃,又不断敲打他鼓胀的肚子,想让他呕出腹中积水。敲到手酸,冰冷僵硬的尸体当然没有半点动静。黄泉不死心地叫着,凑上元烈灰白发肿的嘴唇,一遍遍地向他渡气。
元烈还是没有动。
黄泉的号叫终于渐渐淹没在哭声里。
“……我已经把离儿还给你了,你还在生哥哥的气,不肯回来吗?……”
东丹天极站在一边,喃喃自语。
那一夜,东丹家附近的村民,都听到那座大宅里悲嚎哭叫,彻夜不绝。翌日有人壮着胆子上门去问那唯一的看宅人铁生,却被一句听错了赶将出来。村民越发觉得蹊跷,加之先前这大宅又有血案发生过,私下议论着,都说东丹家闹鬼。一传十,十传百,宁可远远绕上个圈子夜也再无人敢经过大宅门口。
不出两月,东丹家门庭外已是杂草丛生。那铁生也从不打扫,只是偶尔自边门出去一两次,采购些食物。也惟独每天从围墙里飘出的炊烟,向人宣告着这废院似的宅子里还有人居住。
门口的野草一天高过一天。这日大寒,凌晨时分落了一场薄雪。到得晌午,已融了七八成。半露泥泞的地面上,两排浅浅足印一直延伸至大宅正门口,中间还有两道轮痕——
“怎么会这样?”
沈日暖吃惊地仰望蛛罗密布的门匾,确信自己没有走错地方,也就更奇怪了:“难道东丹家的人都搬走了?”一低头,瞅着轮椅上的沈沧海,说不出的沮丧。
那天他和大哥重逢后,兄弟俩自是喜不胜收,畅谈数日,聊了不少别后情形。终究还是挂念着元烈,便鼓动大哥一同前往东丹家探望故人。沈沧海自然欣允,念及雍夜王是初次涉足中原,有心带他多游历些中土风光人情。三人一路上游山玩水,缓缓行来,竟走了将近三个月。东丹家似已无人居住。
沈沧海也哎呀一声,甚是失望。雍夜王来路上都极少说话,越近大宅脸色也越凝重,此刻反轻轻吐了口气,那张美得不似人类近乎妖异的面上微绽笑容:“既然已经搬走了,那就走吧。”
刚将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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