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会惊喜得把药碗掉在地上。可惜也可喜的是他太累了,连高兴起来的体力都没有——以至于保住了这碗药。
“子桀!你、你醒了!”把药碗放在草铺边的平石上。胡璇跪坐在宴子桀身边,脸颊上不自觉地现出了久久末有喜悦神情。
“还好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只顾着高兴,胡璇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口不择言的望着他一直念着这几句话,全然没注意宴子桀盯着自己的,仍是那一副漠然的神情。
“你没走么……”宴子桀的喉咙几乎发不出声响来,胡璇没有听清他说了些什么。
“什么?你说什么?”胡璇兀自欢喜着,将脸微微侧了过来,把耳朵向宴子桀的唇边凑近了些,道:“你想要什么?饿了还是想喝水?”
“……我说你在这里干什么!”宴子桀深深的吸了口气,尽量放大了声音。
“……”由喜悦中惊醒,胡璇缓缓的坐正身子。
有些力虚,仿佛连日来的疲累一起压到了身体中,让人透不过气来。刚刚的那种喜悦,完全让自己忘记了他是多么的恨自己的家人,包括自己;完全让他忘记了他曾经是怎样的冷酷残忍……完全让自己忘记了现在无论是在宴子桀的眼中也好、在自己的心中也好,自己都是个卑贱且肮脏的人……
“待你好了,我就走。”胡璇端过放在石台上的药,下意识的轻晃着药碗,缓缓的道:“现在你的身体还伤得很重……”
宴子桀几乎没有力气跟他说话,闭上眼,不再理会他。
“喝药吧。喝了就会好得快些。”胡璇把药碗送在他脸边,宴子桀便似没听到一般,头也不回一下。
咬咬牙,反正宴子桀现在身体虚得很,药是不能不喝的。胡璇便一声不响的把他扶坐起来,便如他昏睡着时候一般,扳着他的嘴给他灌了下去。然后也全然无视宴子桀厌恶的目光,给他擦了擦嘴角,便拿着空药碗,走到外面捡柴烧饭去了。
过了晌午,老郎中按时来给宴子桀复诊的时候,宴子桀早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胡璇便担心他会不会就这样又一睡不醒,郎中一转身,他便急不可待的问道:“先生,他怎么了样了?”
郎中摇了摇头,一字一句缓缓地道:“醒是醒过来。毒也清了。可是这毒拖得太久,又偏偏解不得其法,伤了元气……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