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虚弱到说话都使不上力气,一定又会在他面前慌乱挣扎到无所适从……几近苍凉地扯出一抹苦笑,缓缓合闭的眼角,泛着淡淡的湿意——那些希望得到的,从来就未曾得到,又何来重新开始的说法?
他人有些瘦了,却更多出几分成熟稳重的气质。乍眼的明黄色穿在他的身上,原本就英气袭人的他更显卓绝。再观自己,一幅破败不堪的身躯,如今病得气息奄奄,苟延残喘的活下来尚需对方肯高抬贵手……彷佛生命中的一切已被吞噬,相应的全部丰满在他的身上。胡璇不由得想起宴子桀在桐城的民舍间,第一次对自己表露心底的思绪时说起的那句:“我曾憎恨你,夺走了我的一切,却拿这些来补偿我。”
莫非冥冥中有逃不开的命运因果生生不息的循环?
罢了。一切都结束了!
抵不过渐渐飘远的意识,太过虚弱的胡璇经不起一时的伤感,又沉沉睡去。
再度醒来,是抵不过腹中饥饿,闻到一股食香,胡璇睁开眼。
宴子桀的脸凑在面前,让胡璇不由得心惊。
他笑嘻嘻地坐在床头,伸手欲掀被子扶胡璇起来,还边念念有词地说道:“可算睡醒了。帮你擦脸的时候都听到肚子打鼓。来,坐起来喝粥。朕特别让御厨为你做的。”
宴子桀将胡璇扶了起来,背后垫了个软枕,自己也大大方方地坐在床头,回手端起桌上食盘中的那碗粥舀了一勺送到胡璇嘴边:“来,放了有一会儿了,冷热刚好。”
胡璇就像个娃娃被摆布,本来一见到宴子桀就脑子里乱成一团,想要自己来,却努力抬了几次手都使不出气力,额头上倾刻间就上了一层薄汗。
宴子桀收回了汤匙,体贴地拿起腰间别着的一块丝岶给他拭了拭,便又舀粥来喂他。
茫茫然地被喂下一碗粥,温润的暖流下腹,胡璇才觉得自己提得气几分气力。宴子桀问他要不要再添一碗,胡璇摇摇头。宴子桀便又扶他躺下。
胡璇虽是大病初愈,脑子倒还算清醒,心中警觉什么地方不妥,虚浮的声音问道:“敢问皇上,道长何时才来接我同去?”
宴子桀面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但也只是一刹的事情,面带温柔,坐在塌旁,边为胡璇拉上被子盖好,边缓缓说道:“道长见你身体太虚弱,不宜劳顿。他又有急事在身,不得不离开,临行交待朕要好好照顾你,待到他眼下的事情了结,便再来接你。”眼见胡璇的脸色随着自己的说辞越发僵冷,怕他疑心,忙又说道:“道长也想早去早回,今天一早仓促而去。他本想向你交待一声,哪知你一直沉睡不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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