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璇似乎今天心情特别好,有意逗弄宁儿,偏偏让抓不到。宁儿似乎着了急,晃晃悠悠地要站起身来,却腿脚不稳,没待站起就踩上自己的裤脚,四脚朝天又摔在软棉棉的被褥上。
即便是这样,胡璇仍怕摔痛他,忙倾身过去,小心翼翼地将宁儿环在怀里,清秀的脸上洋溢着宠溺疼爱的笑容。
宴子桀只这么看着,便情难自禁地动起情来。明知自己一旦走进房去,一切便似梦境一般转瞬不见,却仍是鬼使神差地挑开垂帘走了进去。
胡璇是皇子出身,自幼便知道这看似欢庆的几天,其实帝王只是在晚宴时颇算享受,但又或因白日里忙碌不可开胶,直至晚宴仍旧疲惫的情况也不足为奇。所以宴子桀这时仍要抽空来坐坐,是让胡璇颇感意外,而心中想到这或许真是二人最后一面,又免不了几分忐忑、几分伤怀。
之所以在这一天谋事,并非是事有凑巧,而是胡璇几度前思后想,最后挑定的日子。胡璇虽然不知道宴子桀即位之后如何改制,但依前年在宫中所见,与旧时自家过年并无太大的异处。
由这一天到年初的几天,大小庆宴不断,内宫中任何一处天子有可能驾临地方虽然依旧井然有序,但也正因如此、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能马虎,内宫侍从才特别忙碌。这样的时候,手抱绫罗稠缎、拖盘抱盏的宫人在各个厢园小路随处可见,御膳房、浣洗房、御药房等等诸如此类能与庆宴祭典搭上边的地方,大车轻驾进进出出也就不足为奇——这是一年中绝无仅有混水摸鱼的好机会,胡璇等啊挨啊,也就盼的这一天。
宴子桀一来,侍女便适时地抱过宁儿,带他到另一间厢间。这时便有内侍陆序侍候宴子桀洗漱传膳。
宴子桀落坐,胡璇也与平日无异,在他身边的位置坐下,有宫女来奉汤分菜时,胡璇也不知是自己心里有鬼,或是真的被宴子桀看出了什么端倪,只觉得他的双眼一直停留在自己脸上。
胡璇心中虽然不安,但此刻若稍有不慎,定会功亏一溃。当下微微侧头,轻声问道:“皇上有话要说?”余光中,果见宴子桀确是盯着自己,微微带笑。那神色之间,并没有让胡璇感觉到特别的危险气息,而相反,越是想着这可能是最后一面、越是看着他那人畜无害的笑容,胡璇的心底,就越发泛起酸来。
宴子桀摆摆手让侍女退下,自己拉着椅子挨近胡璇,柔声道:“朕今日颇忙,晚上也是要按旧制,陪皇后及宫妃守岁,不能来陪你……”
胡璇听着他这番话,心中又是一番别样滋味。
若说对宴子桀有意疏离,即便并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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