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医院,他老人家说要办在农村,那能行的通吗。我家马医生在城里,大家进城看病,一天能看一百个病人。她搬到乡下住,就隔壁那家农民方便,那另外九十九个病人怎么办呢。……。
这时母亲会提醒,这些话不能说,父亲虽然虚心接受意见,但是坚决不改,还是继续说。父亲与人交谈推心置腹,相信对方人品,对人与人之间欺诈权谋和政治手腕研究少。父亲的处事作风,不适合权谋诈争。那时他说的心里话,面对的是质朴的人们,知道他是走资派,也没有人告密。
我们的大杂院里,大家互相T谅互相帮助。有一次我不小心伤了邻居一只下蛋的J,也只轻轻责备并不计较。当我一个人在家时,邻居会请我一起吃饭。在文革初期的日子,尽管外面波浪汹涌,我们在这个民国院子里,还是受尊敬的一家人。
这时父亲这样的走资派,主要工作就是做些打扫卫生杂活、写检查和巡回十几个煤矿,接受大会批判。g杂活可以作为生活消遣,本来就是农村穷孩子。批斗大会,面对气势汹汹批判发言,只要这个耳朵进那个耳朵出,也就习以为常了。
但是写检查是一门很深的学问,是有技巧的自W文学创作,对于父亲这样有理不让的人的X格来说,是痛苦的。文革要触及的是灵魂,自W轻了有糊弄之意,重了又有哗众取宠之嫌。每当Za0F派头头,要求父亲结合以往工作实际检查自己的时候,父亲会沉入对矿山事故的敬畏之中,对事故成因的分析之中,对人员物质损失的自责之中。那是多年来,无数个半夜电话铃声和白天紧急呼唤,形成的意识积累。
以往的工作,父亲不敢怠慢,只要发生事故,他都要求各个煤矿矿长尽快报告。那些曾经的事故,是父亲切身亲历的,他真心觉得自己有责任。面对Za0F派谈起这些事情,父亲反思是发自肺腑的,有时会忘我的分析,哪些事故是不可抗拒的,哪些是人为责任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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