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太热了,我不愿挤在蚊帐里,就独自走去生产队打麦场,睡在了风大的地方。一夜够折腾,一会蚊子咬醒了,一会热醒了,黎明起风凉快了,才入睡一会儿。早上醒来的时候,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城里模样的姐姐,坐在席子上正望着我。见我醒了,她问,你是南京人?我点点头。
她伤感地说,她和父母,还有一个弟弟,从南京下放到这里两年多了,也不知道何时回到那可Ai的城墙边。我理解她,当年我从南京到徐州,小小年纪也是无限眷恋南京。如今他们是被迫离开南京,到的又是这穷苦乡下,自然怀念故土。望着她经过日晒雨淋,依然漂亮的脸蛋,我久久说不出话来。我家山东一个亲戚,下乡在一个山区村子,因为漂亮,被大队书记强J了。小姑娘X子刚烈,睡在床上三天不吃不喝,第三天夜里起来,投河自尽了。这个姐姐受到欺负了吗,我不敢想了,赶紧收拾起席子,回大伯家了。
早上刚喝完玉米糊糊,堂哥从外面跑回家,高兴地告诉我,生产队相当现在的村同意我去队里瓜地吃瓜。我知道,大堂哥在尽全力,让我在老家的日子过得开心。大队瓜地b较远,瓜地很小,瓜长得也不太好,我吃瓜兴致大减。堂哥见状解释说,以前瓜地大,现在“以粮为纲”就小多了。接着他沮丧的说,现在割资本主义尾巴,不让农民喂J喂鸭喂猪了,也没了“自留地”种菜,农村人很少吃荤菜,吃蔬菜也难了。
次日,按照父亲的要求,大堂哥要带我去“下地”,在田间劳作一天。早饭后不久,听到了敲击金属的声音。大堂哥说,这是要社员们集合,一起“下地”了。我好奇,不顾大伯父不着急的手势,独自闻声而去。原来是生产队相当现在的村会计,在打麦场上,用锤子敲击吊在树上的破旧钢板。打麦场上就我们两个人,会计一边cH0U着烟袋,一边和我搭话。他以为我是来闲逛的,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当会计敲了三四遍的以后,陆续有生产队社员懒洋洋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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