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呢?
贺山月低低垂首,陡然生出几分恼怒。
“剩下的的银子回去藏起来,咱们再加把劲,往后你爹科考,要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哩——等你爹考上秀才,咱们家置点田,再买两头犁地的牛,咱们家的日子才真算是好起来了!”
邱二娘满足地一声喟叹。
算了——贺山月深吸几口气后,才在心里告诉自己算了。
一低头,却见妹妹嚼糖丝酥像只小仓鼠似的,腮帮子动动动,像是饿了。
贺山月问:“没吃五丝面?”
贺水光立刻嘟嘴:“没吃成!集上摆早摊,过晌午就收了!”
贺山月又搓揉了两把菜头,笑道:“阿拉下回来吃吧。”1
天色渐晚,母女三人向东边的水井巷走去,黄昏斜阳将三个影子拉长,再缓慢地随着太阳落山、夜幕降临,隐入无边的黑暗。
贺山月走在最前面,邱二娘牵着贺水光跟在身后。
巷子的砖石将市集的热闹隔开。在寂静中,贺山月突兀地捕捉到身后传来的细碎异响。
贺山月回过头去,迎面而来的是猛然一记闷棍!
轻轻的、慢慢的、钝钝的“哐当”声,在小巷中,被这群魔乱舞的黑夜,拖得和影子一样长。
逼仄的小巷里,除却这只无主的藤筐。1
再无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