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段氏面目焦虑地看了贺山月几眼,叹口气开口劝:“左右还没得手,这姑娘手上有才,为人也实,若无...”
程大老爷开口截断:“按大魏律例,仿画不判罪,但制假户籍、假名帖却是要上大刑的!——你这名帖和户籍也不是真的吧?谁帮忙做的?那个川婆子?还是‘过桥骨’的伙计?我们程家与知府大人向来有几杯薄酒交情,你这罪判轻判重,全赖我是哭天抢地,还是轻描淡写。”
“听说,造假户籍,轻则被判在菜场扒掉裤子,狠打五十大板;重则流放闽南、布尔干都司服徭役,永生不得回来——你这样肉嫩皮水的小姑娘,前者没命,后者更是生不如死,那些个官差、小吏、一同服役的犯了大罪的男人们最喜欢你这样的,苦寒之地总要找些惬意的慰藉呀。”
松江府人口中的“胖弥勒”又噙了三分笑:“你倒是能凭借这副身子有吃有喝,‘过桥骨’的诸人咧?帮着做假户籍不是一次了吧?除开贩假画、制假户,还有其他罪状没?譬如些仿制官府布告?黑吃黑,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把人头往秦淮河里攮过没?他们这些人要么在菜场人头落地,要么在苦徭干到老死,啧啧啧,当真可怜。”
贺山月被吓得匍匐在地上哭得烟雾迷蒙,浑身上下都在抖,急迫地扑到段氏脚边,摇头大哭:“太太——太太——您帮我说说话呀!我,我,我不过是画几张画罢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我赔钱!我也叫五爷赔钱!我帮您画画!您想画什么都成!太太呀!”
段氏颇为不忍地别开眼,却不敢说话,只能扯过裙脚,不叫贺山月轻易抓住。
反而是左下首之人缓缓起身,拱手开口:“父亲大人言重了,不过是山塘街上的画师潜府偷画,也并非大事,何必喊打喊杀,平白造下罪孽。”
程行龃。
程行龃开口了。
贺山月泪眼迷蒙地抬头看他,面若芙蓉,却姿容怯弱。
程行龃并不喜欢这样的女子,瞥了一眼便将目光重新回到程大老爷的脸上:“贺姑娘既来了程家,许多事,咱们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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