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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月风轻云淡道:“之后的事我来安排,你好好揣摩我刚刚说的话——明日,我让黄栀给你送一套衣裳来,就照今日的妆容打扮,保你即刻搬出绣楼。”
林越越踟蹰问:“那搬去哪里?”
“正苑厢房,与大少爷共住一间,昼夜相伴。”山月答。
林越越眼眸中,迸发出巨大的惊喜与快乐,赤裸裸地展露着山月并不熟知的情感——甚至比刚刚用贵妾当家诱惑她时,更真诚的快乐。
山月转身向二楼走,心头一声哂笑:爱真是一桩傻事,是悖离自我的沉沦、抛弃真理的懦弱、主动将刀递给屠夫的愚蠢,像一只驽钝的小猫毫无防备地,将脆弱的腹部和胸腔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供人赏玩和利用...
逼仄墙角的那缸碗莲,绿水浮波,苔藓渐青,水纹随黑夜由强渐弱荡开再消弭。
万幸,她永生不会堕入这个华丽的陷阱。
翌日,黄栀与陈小全家的前后脚报道。
山月震慑程家姐妹的消息传散极快,不过一晚,陈小全家的便换了脸孔,恭恭敬敬地双手将黄栀的户籍和名帖呈道到山月面前。
山月转手就丢给黄栀,随手顺了包碎银子过去:“保管好,日后寻找机会,把奴籍销掉。”
只是交代一桩很小的事,说完便步履匆匆出了绣楼。
黄栀木呆呆地立了许久,手里攥紧户籍和名帖,有点想哭。
情绪刚酝酿上头,就被后脑勺一巴掌打掉。
“格老子的,莫躲懒!今天搬家,正好来个苦劳力——去把那个鱼缸搬起走!”
王二嬢要疯,她堂堂老子,杀神杀佛,一路从四川杀到南直隶,现在当起了贺山月的管家婆。
而且,手底下还没得几个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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