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探索着缓缓移至男人冷薄的眉眼,如一管炙热的挑杆,企图挑开男人缸底似水一般的眸色,看看下面到底藏着什么。
“说我是画工的是你;说我不是的也是你。”
男人纹丝不动,任由山月用目光肆意匍匐:“所有的道理,都在姑娘口中。”
山月放开男人的右手,单手撑在男人的胸前,抿唇笑一笑:“你虎口处藏有厚茧,真正执笔的中指指腹却只有薄薄一层茧子,右手鱼际处的茧子和虎口处一样厚——你素来练的可是红缨枪?”
男人眸光一动不动,静静地听姑娘说话。
“你是谁?”
山月眯了眯眼,唇角勾笑:“你画的那双眼睛,并非寻常画工常用的技巧,更没运用画人像时的工笔描红。”
那双眼睛的画法很高档,但不写实。
画人像的画工最基本的要求就是接近原形,切忌在画中融入自我感受。
——“你不是‘青凤’真正派遣的画工,你顶替他进入了柳府。”
山月擅自做出了判断。
那日,在她还未回到花间时,这个人就走了。
他当日潜入柳府的目的,应该和今天一样。
若眸光可以拉丝,山月的眼神已在男人的脸上结成了一个茧:“我不告发你,你也别杀我,成吗?”
山月本声像枯叶落到旱地上,冷漠、干燥、平静之中蕴藏着微不可闻的嘲讽;
而这一声,是暴雨落在芭蕉叶上的声音。
闷热、潮湿、瓮声瓮气的祈求,象征着缠绕。
男人不动声色地撇下眼帘。
这是他第三次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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