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半边都有沾湿的水迹,同侧裤脚也有一小片泥点。
原来是外面下雨了,难怪另一位陈先生犯了洁癖。
再看那位陈先生的衣袖与裤脚,倒是干干净净,打了伞,居然没有先把怀孕的伴侣全身护住。
医生的心里已下了初步定论,她见过太多衣冠楚楚的丈夫,和美丽憔悴的妻子,相携着坐到她的咨询室,丈夫无奈地诉说妻子的郁郁寡欢,殊不知其中原因往往就是他自己。
只是今天的这位丈夫,比医生以往见过的,都要更混账不少。
陈一在林莫忧旁边坐下,手掌向上,搁到椅子扶手上,盲眼青年就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被男人扣住后,他也垂下了眼,温顺地向男人身边靠了靠。
“我不是带他来治疗的,”陈一淡淡地打断医生的寒暄,“给他评估一下心理状态就可以。”
医生愣了愣,她试图询问林莫忧的意见,刚刚还礼貌微笑的林莫忧偏过了头,没有陈一的指示,竟是不给她一点交流的可能。
这不是丈夫与妻子,而是主人与宠物。
医生木着脸,将重度抑郁症状的量表评估结果推至雇主眼前,她拿钱办事,也只能做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