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再难相交,可不免这酒钱,又显得自己过于市侩,以后怕也难深交了。想到这里,梁景生不免心中气闷。
四时可没梁景生这许多心思,一听到丁慕言问多少钱,便乐开了怀,向上竖起食指道:“不多,就一两银子。”
丁慕言听到这数字,竟吓了一跳,钱袋掉到了地上,发出“叮咚”几声脆响,似乎没几个钱。四时当了这些日子的店小二,耳朵可尖了,一听便知都是铜板,再一想他家公子刚才的表现,想见这酒钱怕是要亏了,于是心火蹭蹭的冒。
“小的可不敢骗客官,酒瓶子全给留着呢,客官要是觉得需要可以去看看。当然了,客官要是咬定了自己不记得,小的也只能认亏了的。”
此话一出,惹得丁慕言涨红了脸,昨天喝了多少他确实也记不清,可店家又是收留照顾自己一宿,刚刚又是吃又是酒的,一两银子怕是还少了。于是连忙说:“非也非也,只是……只是……”囊中羞涩啊。可这四个字丁慕言却是说不出口的。
看着丁慕言僵直的颈脖,酱红的脸,梁景生心里竟似自己犯急一般。
见对方气势弱,四时更是得理不饶人,瞪眼叉腰的似乎准备要大骂一顿。梁景生忙拽过四时,又一手捂了他嘴,生怕他又口出什么“恶言”。
四时可不懂梁景生九曲十八弯的心思,心里只觉得不甘,自己没做错什么,凭什么反倒像犯了大过错一样被钳制。于是,四时挣扎着,但越挣越受制。虽说梁景生是不事生产,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可四时毕竟也只是个半大不小的童子,力气上梁景生尚且占了些上风。他们这般一个挣扎一个钳制也不是办法,梁景生索性将四时推出房外,合上门。
丁慕言依然坐在那里,从门的位置看去,可见他背脊挺直,双手成拳,心里必定是万般不好受。
“实在是家门不幸,脸面都被这小刁奴给丢尽了。”梁景生状似轻松地说道。
可丁慕方只摇了摇首,抿着辱也不言语。
门外四时跺着脚,嘟囔几句听不清的话走远了。终于屋子里又归于寂静,梁景生与丁慕言相对而坐,未有一语。
梁景生稍坐了会便坐不住,给自己和丁慕言各倒了杯酒。
“这人呀,富贵也好,贫贱也罢,都不过是红尘万世里的一时半刻。留白兄以为如何?”
丁慕言听罢便知道梁景生有意劝解,可心里总不是滋味,但又不好驳了其面子,叹了口气道:“人世六十,匆匆而去,除了气节风骨可供后人作一些聊资,什么也留不下。”丁慕言徐徐仰头,与梁景生四目相接,“三思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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