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了鞋袜,将脚放在潮湿的沙土上,每一次潮涌,海水便浸过脚面,好不清凉。
太阳光芒一点点与海平面缩小到没了刺亮的时候,木韩井终于发出声音了,他走到船尾:“过来推一下船。”
“哦。”我飞快地穿上鞋子,走到他身边,两个人并排站立,这才发现他高了我一个头,站在他旁边的我简直是发育不全。呃……无视!我丹田聚力,右手轻轻托在船沿,两人齐心协力将船推入水中。木韩井拉过船身,将其系在海滩的木桩上:“准备一下,马上就走了。”
我抬起头,看着稳稳浮在水面上的小船,眼角浮出喜悦的光芒,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我转身,突然脚底板一痛,嘶……我皱了皱眉头,也不理会,走到一边将包袱统统搬上船。
“你的脚怎么了?”木韩井走过我身边,低头看了看问。
“不知道,好像被什么扎了一下。”我耸耸肩,将四壶清水丢到船上,转身去取其他水壶。
“喂。”擦身间,木韩井抓住我的袖子。
我转过头。
他看着我的脚,闷着声音:“坐下,我帮你把刺挑出来。”
我忽然楞了一下。他的语气酷酷的低沉仿若有种不可抵御的魔力,我忽觉面颊一热,竟不敢去看他深邃的黑眸。
“坐下。”他又重复了一遍。我点点头,乖乖就地坐下脱鞋脱袜,脱完了犹豫地抬起光脚丫子,呃……这个……“给我!”他坐下来伸出手,我还没来得及收脚,他已一把捉住了我的脚踝,像是捉贼一般扳直了开始寻找木刺。
我张了张唇,慌乱的瞬间,心口有个不知名的地方,塌陷了一块。
一道夕阳斜照,晕黄的海滩投下两道无声的影子,身后碎波粼粼,摇船浮沉,送来些许微风。我坐在海滩边,一只脚搁在他腿上,怔怔地看着眼前为我挑刺的木韩井。黄昏的霞光削弱了他眉角的犀利,认真的目光里刻着深邃的清澈,如墨又如水。
我垂下眼帘,心头缓缓流淌着融融的感动。
想不通……木头如他,为何我竟一次次莫名地,在不经意处,没了任何脾气。
这感觉,我从不曾拥有。那种,细微的颤抖和宁静的美好。
仿佛,教我沉沦。
“哎……”我静静看着他,“这些事,你也替别人做过吗?”
“什么?”他抬起头,我指指自己的脚。他冷酷地摇头:“没有。”
“是么……”我低喃,心里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