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刹那又回到那个漫不经心、谈笑倜傥的禁军统领。他歉然一笑:“公子,不要为我伤心。”
我的心抽紧,很慢很慢,点了点头:“去吧。”仿佛是同意了认可了。我忽然好恨自己保护不了任何人,还要装成无动于衷,不露半分颜色。
千言万语,也不过惘然。
我相信,这多年来的情谊,他一定能明白我的心,始终爱护他。
我转过脸,不再多说一句话。
“就这样了?”玹芜的笑意琢磨着我的表情,又略带同情地看着墨弯,“你主子可真残忍。”
墨弯冷哼一声:“他比你好得多。”
玹芜却也没什么反应,盈盈拨落沾在锦衣上的雨珠,再次击了击掌:“来人,备马。”立刻有黑衣人牵着匹棕色骏马走上前,将缰绳交给丰羽。
“丰羽,送他上路。”玹芜妙目流转,随意地仿佛吹开一根羽毛。
“是。”丰羽躬首。他朝墨弯腿肚上踢了一脚,墨弯猝不及防地跪倒在地。丰羽弯身捡起长绳,将其一端系在马鞍后侧,然后一个鱼跃上马。
长空悬崖,细雨如丝,马上的少年一袭灰衣,丰羽似微微吸了一口气,转身看了眼身后的人,又毫无表情地转回去。猛地扬起马鞭:“驾——”
马匹受痛,疾驰而出。
盘旋的长绳急速绷直,顷刻墨弯的人就摔跌出去,像羔羊一样被拖挂在马后,一路东碰西磕,月白的袍子很快污泞不堪,被拖过的地方一条血痕,腥红的血浸入泥土。
我紧抿嘴唇,指甲深深地揿入肉里,不让自己崩溃。
骏马飞驰,扬起泥泞尘土,很快离开我的视线,往山下而去。山路回旋崎岖,马后的人颠簸不定,像一只牵线木偶,越来越小。
我的视线转往山下,始终盯着墨弯,盯得发痛。这多年来的主仆之情,像一条无形的绳子,勒得我透不过气,恍然如若那翩翩少年依然站在我的身边……
第一次见到墨弯,我八岁,刚刚入宫,父皇找来他伴我习武,7岁的小墨弯站在我的面前,臭屁而带些小脾气。
十二岁那年,墨弯惊艳“武试”,持剑击败江湖高手,满脸骄傲地跑下台来,对我发誓说,以后能保护我。
十六岁那年,墨弯正式成为我的贴身侍卫,无数宫女躲在门外,见他一眼脸红三日。
十八岁那年,我出宫遇刺,墨弯拼死将我救出,在雪地中守候一日,终等到救兵……
然后我们始终为彼此守护,形影不离,默契无二。
山烟飘渺,如云丝浮沉横亘在半空,山腰间狂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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