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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戚尧想的是陈夫人与那刘姓公子私奔,还未来得及发火,却看见姜瑞远脸色异样,这才明白事情恐怕要比这严重得多。
他腰带上缝著一小块黑布,按本朝习俗,只有自己主子故去的仆人丫鬟才可以这样做,否则是大不敬。刚刚戚尧走得急,一时不曾发现,现下定睛才看清楚。
“……夫人是怎麽走的?几时的事?”
静默良久,戚尧找回自己的声音,但问话时嗓音依然发著抖。
姜瑞远如实答道:“昨晚有个樵夫在郊外小树林发现了陈夫人,之後报了官。主子不在府内,是管家去衙门认的尸,仵作说是服毒自尽……还有封信要交给主子。”
“本王知道了。”
戚尧勉强站稳身子,走路时也恍恍惚惚魂不附体,虽说他对陈夫人未曾有过什麽深刻情爱,但这两年的朝夕相对也并非虚情假意,人心都是肉长的,哪怕她对不起他,心中悲恸是在所难免。姜瑞远见他如此,同样难受得厉害:“主子,你若实在难过,哭出来倒是好些。”
记得小时候常常这样,每回石小虎被欺负,或闯了祸让石婆婆责骂了,姜瑞远都会这麽劝他,小虎当真也就“哇”地大哭出声,哭到最後渐渐睡著,姜瑞远就把人背起来,慢慢走回家去。
只可惜,像天狼所说,那些事早已成为曾经。
听了姜瑞远的话,戚尧只是摇摇头,晃荡著继续朝前走,姜瑞远慌忙凑上前扶著,握牢他的手,心间又传来丝丝颤动。最终还是大著胆子抓紧了,戚尧的手很凉,姜瑞远便努力向他传递自己掌中的温热。
无论曾经有多珍贵,唯有暂且放在一边,可既然此时此刻握住了,就不可能再放松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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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王府,戚尧看著满目凄惨的白,胸腔仍在隐隐作痛:好好的、鲜活的一条人命,怎麽说没就没了呢?
柳夫人守在灵堂,双眸本就红肿著,兴许已经哭了整整一夜,一看见戚尧,泪水更是落个不停:“王爷……你总算还记得回来,还记得咱们姐妹两个在等你……芸儿妹妹,你倒是睁眼看看哪!”
戚尧眼眶酸到发胀,冲上前将她拥进怀里:“姐姐,是我对不住你们……”
一时之间,夫妻俩抱作一团,两人皆是悲痛万分。
戚尧将几日前在集市买的珠花从怀中取出,轻轻摆於棺盖上,叹道:“早想将这送你,只可惜偏偏来晚了一步……若你早些告诉我,我放你去跟了那刘公子便是,弄成这样又何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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