茛觿回头看着他。
“当年下手解决朱帝,你也是这般残酷。”
“这不是残酷,而是迫不得已。”茛觿继续道:“当年朱帝派人暗下烧掉北宫,死了多少人?那般触目惊心我永远也忘不了,那次还让谷无忧有机可乘,否则我现在也不会这么痛苦。说来朱帝毁了北宫,毁了君家皇族,害的君家现在只剩我和烈儿,这样还不够他死几百次么?”
“说来也是南国欠你的。”焱潲不禁唏嘘朱帝的野心,也为君家感到了惋惜,低声道。
茛觿不再愿意提起那段记忆,每次说起总是头疼。
二人回到客栈收拾了下,坐上龙帘准备好的马车往回赶。
转角处一红衣男子及一青衣男子默默看着马车远去半响不说话。
看不到了马车的影子,血梓祭开口道:“你不跟着回去?”
公子七道:“殿下要我盯着你。”
“借口。”
“随你如何想。”
血梓祭不再斗嘴,一本正经道:“也好,多个人多个帮手。借这段时间,我要好好查清楚炎毒蛊虫饲主。”
公子七道:“你如何查。”
血梓祭道:“蛊虫对炎焱潲的血有感觉,我猜测,这饲主要么就是炎焱潲本人,要么是炎焱潲父亲。炎焱潲的血和他的父亲的是相通的,所以蛊虫会有反应。”
“怎么不先调查熙王爷。”
“清歌现在在他身边不好下手。”
“熙王爷父亲不是已经死了么,你难道要把他从坟里挖出来?”
血梓祭对于公子七的问题略感无奈,有些不耐烦的意味:“不,我们查谷无忧。”
公子七穷追不舍,“怎么查。”
“坑蒙拐骗。他不是喜欢清歌么,我们可以这样……”
第六卷 月下独酌(六)
茛觿站在宫门口时已经是第二天正午,由于没有提前打招呼,没有人出来迎接。守门侍卫一见自家皇帝,还来不及开口说话哗啦啦跪倒一片。
茛觿没搭理他们,径身转入宫门。
一路上跪下的人不少,不知道是谁,早早就把清帝回归的消息传遍整个皇宫,流清殿宫人已经准备好热水和换洗衣裳候着了。
“恭迎殿下回宫。”宫人们站得整整齐齐,异口同声。
茛觿淡淡道了一句“起吧”,立即便有人请他进殿沐浴,茛觿站在原地,看了焱潲一眼,回头对身后几个侍女道:“去给熙王爷也备好热水沐浴,以后,你们去熙王爷厢里伺候。”
说要对焱潲道:“沐浴完后,到朕殿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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