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纳兰瑾枢往前迈的脚步停下,面不改色。而傅清尘手上的剑已经没入他的胸口,鲜红的血顺着刀刃滴落,落在地上干枯的竹叶上,还带着温度。
傅清尘蹙起眉,握剑的手不停抖动,“这一剑,是为我师父报仇。”声音低而沙哑。
纳兰瑾枢什么也没说,似乎已经没有必要再说。傅清尘从他胸口抽出剑,转身离去,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纳兰瑾枢站在原地,抬手碰了碰伤口,一手掌的血,可他脸上却没有一丝疼的迹象。就像平时,傅清尘咬他,他依旧面不改色。
“侯爷,这一场赌注,你终究还是输了。”身旁响起一个声音,是知涵的,他踏着枯叶而来,发出哧哧声响。
“我下过的赌注从来只赢不输。”
“但总有例外,比如,这一次。”
纳兰瑾枢抬眼看着竹林的尽头,唇边有一抹笑,“你说,他还会不会回来?”
“不会。”乖巧顺从的兔子此时也是一只冷傲的小猫,知涵确实唤作知涵,但并不是富商的儿子,他是怳国的奸细。
他踩着枯叶走到他面前,“即便他会回来,也不会见得到你。”
风拂过,竹叶依旧发出沙沙的声响,待一阵风平息后,不太大的竹林一片静寂。
傅清尘走出很远,在一片枯黄的林子里拉下缰绳,翻身下马。右手颤抖不止,他握住颤抖的右手,怎么也止不住。脑海里是刚才竹林里的画面,纳兰瑾枢的那一张容颜,他说过的话,还有最后没入他胸膛的剑……
傅清尘抽出传星剑,对着枯黄的树挥剑,寒芒过处,枯树一片一片倒下。他疯了似的挥剑,一大片林子在一盏茶的功夫被夷为平地。
手依旧颤抖,传星剑上还有凝固成深红色的血迹,是那个人的血。手上的剑滑落,掉在一旁的枯草从里,傅清尘腿一软,单腿跪了下去。胸口起伏,就像随时炸开,身子往前扑去,倒在枯草从里。
脑海里不断回响着他的声音,“言儿……过来……”
“言儿,抱紧我。”
“你待我如何都好,只是如今你除了能留在我身边,再无别的选择。”
“我害谁也不会害你,我的言儿……”
“情之一字,总能让智者愚,愚者奋不顾身。”
“言儿,我想你。”
“一个人,即便嗜杀成性,唯独对自己心爱的人,下不了手。所以,言儿,你不会杀了我。”
“言儿,爱与恨本就不能共存,若是恨我,今日便杀了我,否则,日后你就只能爱我。”
……
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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