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这话,谁教的你?”
对面那人眉眼嗜血而戏谑,污言秽语喋喋不休。简桢听得委实心头火起,又着实恨铁不成钢。竟无视腿间血污,咬牙拢着沉坠已极的腹顶颤巍巍起了身。虽碍于疼痛腰身微蜷,一记掌掴却扇得萧恤骗过脸去。
“第一记打你不识人伦纲常。”
“御极之君、牧民天下者,安得这般轻浮浪荡?!居丧三载,常泣悲咽。今先帝晏驾不出一载,你便屡发妄悖、观之不似人子。尚书房七载朝夕相对,只可怜半壁经史子集通通喂了狗!”
显已耗尽气力的简桢揪紧心口衣料喘咳不定,末了恨极般补上第二记耳光。
“第二记打你不识邦交礼数!”
“鸿胪寺已敲定今日延请那北匈奴谷蠡王于西山围场射猎,你这东道主却在哪方?竟听任匈奴逐大晏之鹿不成?岂不知国力暗弱之际,安能担一礼崩乐坏之名?”
修白指节第三次扬起,却打着颤儿终究没能落下。
简桢腿间殷色滴坠如初,不多时木质地板已积血洼一处。他身上已无哪处不疼,脱力般软软跪坐于积血间,勉强抬手指向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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