寐状。正巧房门被打开,开门的就是秦楚。这厮依旧一身藏青色苏绣长袍,挽着的书生髻丝毫未乱,庄墨用眼角悄悄瞥他一眼,转过身去继续假寐。江水长,小床窄。这厮手脚并用把庄墨困在小床里面,在他背后对着耳朵轻轻吹气道:“睡着了?”
庄墨的耳朵颤了颤,有点透明。这厮的手不老实,在结痂的伤口四周围乱动,庄墨痒上加痒实在忍不住,吸吸鼻子转过身来道:“……死人都能让你给弄醒了。”
这厮眉目如星,眼前带水,嘴角上挑,神情惬意。一只手在庄墨腰上,一只手轻轻拨着庄墨的耳朵。
庄墨的眉毛动了三下,“秦主找我有事?”
“没什么要紧的,刚刚发生一件趣事,觉得有意思来给你讲讲。”
庄墨满脸讨好的笑意,“秦主快讲,讲完我还想在闷上一觉呢。”
腰上的手指画圈圈,庄墨扭一扭避开。这厮又道:“难不成你知道是什么事?”
庄墨严肃地说:“我不知道,您讲吧。”
就是这个时候,江水哗啦哗啦,船窗底下又是一阵轻轻的敲打声。青山绿水、绿水青山。花影幢幢、幢幢花影。秋高气爽、日头还盛。那几个半大小子一齐喊道:“喂喂,你没事吧?我们看见坏人朝船舱里面去了。”
……
斜阳覆水,江面金黄的刺眼。登黄昏时分,乌船抵麒山后山。水气轻轻弥漫,渐渐笼住江面显露末日余辉。基于庄墨伤口未愈不得沾染水气,几个人就着日月同天的那会儿功夫直接爬上麒山顶。麒山派建在山腰上依山势成形,庙宗下竹海漫山遍野。庄墨揪了一片叶子拿在手里蹂躏。
月亮冒出脑袋的时候一行人在竹海当间、麒山派的脚底下住下。行管中已然住了不少武林人士,就等着明日的武林大典。
庄墨一路上装得是郁郁寡欢,到了行馆太白楼寻了自己的房间就钻了进去。银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该如何是好。秦楚嘴角翘得别提多动人了,丢下一句:甭管他。特干脆的也钻到自己房里去了。
庄墨一个人闲着无聊,心里大骂他秦楚忒不是东西,心眼小的跟针别儿似的。这不就被禁足了,美其名曰为伤势着想,实则以权谋私为了欣赏自己过于泛滥的痛苦表情。正骂到忘情处,窗后竹海竹叶相互拍打声音渐强。风愈大、竹叶声愈响。
竹叶声中,夹杂着竹竿应和着倒地的响声。庄墨心念动了动随之眼珠儿转了转,把脑袋伸出去半个左看看右看看,然后翻出窗户朝竹子倒塌声音的方向看热闹去了。
竹子上挂着白霜,越走近越能听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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