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墨动了动嘴角,道:“秦主您的思路转得真是快……行馆的刺客么……八成是为了掩人耳目,伤了腿的具我知道的就有两位,您觉得他们二位哪个是?”
秦楚再摆一摆手:“伤了腿的不止两个。”
“还有谁啊?”
最下首那边不知从哪里借来的刀眼见着又要开打,庄墨的目光一直往那边瞟,喝着小淡酒听秦楚说话。这厮道:“残烟前日告诉我,少林寺的老秃驴也伤了腿。”
嘿,这倒新鲜。
庄墨好容易把目光转回来,眉毛一挑:“怎么讲?”
秦楚道:“就是伤了腿,哪有什么讲儿。”
这个掩人耳目做得……够绝。就是不知道是谁的手笔。老秃驴老乞丐老郎中,全伤了腿,这么巧的事,都能说书了。这件事细细想来就像个大黄菊,勾勾搭搭一瓣粘着一瓣,剥到最后也就剩一个光秃秃的黄色小花蕊,一点也不稀奇。稀奇的是中间被剥开的的一瓣一瓣的菊花瓣儿,个顶个都是人物。庄墨一抬眼就瞧见秦楚头上髻的暗红色的发带子,配上黄色的大钩瓣菊花儿这叫一个喜庆。
那几人争吵声越来越大。
老乞丐还站着看热闹,手舞加足蹈,乐不可支。高兴得跟捡了银子似的。
老郎中捋捋胡子眯起眼睛不说话,有时还会回过身来瞧瞧一同看热闹的庄墨这一桌。
老秃驴此时站起身来,手里捻着佛珠,身上明红色袈裟配上头顶的九个戒疤。朝争吵的方向双掌合十,面带慈祥道:“阿弥陀佛,几位施主有何恩怨不如下再谈,若是有意老衲也可以为几位施主开解。筵席之上,这样终归不好。” 争吵的几人见发话的是少林寺方丈,自然不好不给面子,悻悻的还了别人的武器再次坐下去。
庄墨又晃了晃二郎腿,兴致盎然道:“他们仨这么做难不成是因为多少多少年前不可告人的恩怨纷争?还是与麒山派有什么过节?”
秦楚答:“都不是,就是为了给自己找一条活路。”
“什么意思?”
“中原有一条商路要闭,只是不知要闭哪一条。若是刚好闭的是家门口儿那一条岂不是断了生路。未雨绸缪不知道你懂不懂,家门口的商路要是断了自然是要抢别人家门口的用了。”
“嗯……你继续讲。”
“家门口有商路的武林门派不少,可是最害怕被闭的有三条。老秃驴是少林寺的,无袋老乞丐是丐帮的,给你医伤的郎中看上去颇有武当的风范。都是清贫的大门派,当然害怕商路被人断了。接着麒山派掌门大典,全都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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