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有了新人,不会瞒着我。」
那个人虽非君子,却是心怀坦荡之人,躲躲藏藏的事,他不屑做。
宝珠被他的笃定与信任镇住了,怔怔地立在床边,思忖着难不成真的撞见艳鬼?后花园的池塘曾经淹死过人么?
夜弦被她这一番折腾,睡意全无,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漱洗更衣。
沈英持一心挂念着夜弦,漫不经心地扫了几眼恭立在堂下的仆婢们,目光停在个头最矮的一个人身上。
那是个身形瘦削的少年,面容苍白平凡,眼圈却通红一片,肿得像核桃一样,眼中密布着血丝,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他朝那个少年抬抬下巴,冷厉的目光凝在他脸上,少年连头也不敢抬,哆哆嗦嗦地回答:「……想家……哭了一夜……」
刘全向前躬了躬身,解释道:「他本是城北杜家少爷,叫杜月,杜老爷犯了案子,家破人散,不得已卖身为奴。」
「哦?」探询的目光落在那人的手上,果然是细皮嫩肉,不见丝毫做过粗活的痕迹,沈英持端起茶盏,悠然拂去水上的热气,刘全小心翼翼地揣测着自家主子的心思,提议道:「我看他知书识礼,也算聪明,不如给夜弦少爷做个小厮也好。」
话音未落,少年愕然抬起头来,红肿的兔子眼闪过难以捉摸的神色,偷瞄了沈英持一眼,又怯怯地低下头。
沈英持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缓声道:「全打发到厨房去做粗使,夜弦身边,我自有安排。」
再一次的,对方听到夜弦二字时,眼底滑过转瞬即逝的波动,没有逃过他识人无数的凌厉目光。
这小鬼浑身上下都透着生嫩,也妄想在将军府里兴风作浪么?沈英持冷笑一声,精致的青瓷茶杯在他手中发出一声脆响,化为齑粉。
第二章 秋鲤
午膳过后,夜弦摆开昨夜被打断的棋局,独自厮磨许久,却怎么也解不开两征之势,他似中了魔障一般,陷入其中无法自拔,连沈英持进了花厅都没注意,后者不由得心生抱怨,立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又手痒地想捣捣乱,幸好夜弦发现得及时,挡住他伸向棋盘的手,道:「英持,别使坏。」
沈英持不满地哼了一声,懒洋洋地靠坐在他身边,下巴枕上夜弦的肩,道:「破了这局又能怎样?棋盘上的厮杀,毕竟是文人的消遣,耗尽了心力,也远不如战场上来得痛快。」
夜弦被搅得不能全神贯注,似笑非笑地瞟了他一眼,道:「若只识得策马操戈、过关斩将,却不懂闲时享受琴棋之趣,纵然是金马玉堂,也不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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