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战,黎国皇太子兵败被俘,枭首示众,镇北军势如破竹,直取虎堰,又三日,都城渝陷。
沈英持斩了一个与夜弦面貌有几分相似的俘虏,鱼目混珠,将夜弦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回京城。
原本以为他会撑不过那年冬天,内伤未愈再加上新添的刀箭伤,每一处都足以要了他的命,他昏迷了一个多月,醒来时,漆黑如夜的眼瞳一片茫然。经老太医诊断,几场高烧毁坏了他的记忆,从浑噩中醒来的夜弦,已全然忘却了前尘过往。
忘了他的家国,忘了他的亲人,也忘了,他的敌人。
一片空白的记忆,让他惶然失措,沈英持很卑鄙地乘虚而入,对昔日的黎国皇子宣布:「我是你的男人。」
是的,你属于我,像破壳的雏鸟一般,只能属于我。
后脑的胀痛如火灼烧,整个人晕晕沉沉,耳朵更是嗡嗡作响,嘈杂中混着女子嘤嘤的哭声,夜弦费力睁开酸涩的眼皮,涣散的目光看清了守在床边的人儿,他哑着嗓子开口:「宝珠,别哭了……」
宝珠又惊又喜,擦干脸上的泪,拍了拍胸口,道:「公子你可算醒了,奴婢快吓死了!」
她小心地扶夜弦靠坐在床头,看他的眼神渐渐清明,不由得松了口气,问:「公子……还记得是怎么受伤的么?」
夜弦扶住额头,目光转向开门进来的男人,问:「瑞雪……没伤着吧?」
「有你护着,她自然没事。」沈英持端着一碗药,言语有些醋意:「你醒了正好,乖乖地吃药。」
衣不解带地照看了夜弦三天,可不是为了听他一醒来就挂牵那个女人。
浓郁的药香弥漫了一室,沈英持挥挥手让宝珠退下,将一匙药汁吹凉了些,递到夜弦唇边,探询的眼神盯着他,问:「你也算有些武功底子,怎么会摔得这么惨?」
夜弦当然不会说出自己被下了迷药,他含下那口药汁,道:「马有失蹄,高手也有栽跟头的时候,何况我这功夫平庸之辈。」
「是么?」沈英持放下药碗,双眼微眯,一张脸绷了起来,执起他一只手,问:「那你手上的刀伤是怎么回事?还有胸口……」
修长有力的手指挑开他的衣襟,抚触着胸前包扎伤口的布条,沈英持的声音低得好似诱哄,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畔:「夜弦,告诉我是谁做的。」
夜弦叹了口气,按住他的手,道:「怨不得她,是我一时忘情,无礼在先。」
沈英持用恨不得咬他一口的目光瞪着他,问:「你是说,你想非礼瑞雪,却被人家扎了一刀,是这样么?」
夜弦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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