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还在嫌弃我家的门第?”
“不、不是,我去,我去便是……”
眼看著那张日思夜想的脸,修眉如远山青黛,俊眼似天幕星光,忽嗔忽喜之间,竟不经意地流露出几分少年特有的灵秀与娇憨,比起诗会上的清雅端方,更令人心念恍惚……白杳虽然有些语无伦次,但心头却暗自下定决心──
即使高攀又如何?
有朝一日,定要让这高攀,化为理所应当地在一起!
由此,白杳便正式入了玉府,担任二公子玉青辞的西席。
从此近水楼台先得月,两人时常在一起,长揖抚琴他吹笛,执手游园话诗棋,年少的时光总是甘美而又轻狂,就连一个眼神,一缕微笑,不经意的指尖相触,都能令他喜不自禁地回味半晌,许久难忘。
心头的思慕,也随著日月滋长,却始终还是小心翼翼地,不敢越雷池一步,生怕一时冲动,偷鸡不成赊把米,就连这种君子之交也成为幻影。
唯有趁长揖睡卧花间,四下无人之时,痴痴地望著他,偷吻一下他的唇角……
与此同时,另一种情绪,也在悄然滋长著,并且渐渐付诸於行动……
“杳兄,方才那人满脑肥肠,浮夸自大,你为何还巴巴地附和於他?你以前的文士风骨都到哪去了?!”
“长揖……我也是迫不得已,那人的父亲便是此次秋闱的主考官,所以我……”
“就算他自己就是考官又如何?自古邪不压正,我就不信,以你的真才实学,会拼不过那些人的浑水摸鱼!秋闱在即,你不好生温书,却钻营起这种旁门左道,现在这般,简直都不像你了,与那些……那些趋炎附势之辈,又有何区别?!”
“够了!长揖,你们这种生来就坐享其成不谙世事的公子爷,又岂能懂得我的艰辛?!”
倘若真能邪不压正,为何他寒窗苦读却屡考不中?为何本该属於他的功名,却总是凑巧被某位靠山强硬的二世祖给挤下去?!倘若仅凭真才实学,那恐怕直到此生终老,也依然只能落得“高攀不起”那四个字!
咬牙屏弃这一身风骨,甘愿沦为趋炎附势之徒,还不都是为了能早日出人头地,为了能……配得上你?!
“杳兄……原来在你眼中,我就是个……坐享其成不谙世事的公子爷?”
“不、不是!长揖,是我方才喝多了,一著急说错了话,你、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什麽说错了话?我看倒像是酒後吐真言,你我相交多年,可算是把你的心里话说出来了!”
“不,长揖,你等等,长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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