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父亲告说,年已十六而一事无成,想出外游历,或可谋个差使,增长些见闻。
“父亲只言家中已无多余钱财,便允了我此行。
“临行我早两个时辰便出门,并未与双亲小妹告别……”
说到此处雁声淡淡一笑。
“那时少年心性,受点委屈就当旁人都错待了自己。其实以我昔日做派,在坊间日日打混,虽没有真正做过什麽作奸犯科之事,但在旁人看来,我又有任何可信之处?无怪我妹不信我,父母好友亦不看重。
“可那时并不觉得,还是负气出走。竟成永别。”
一阵静默,雁声又接著说。
“当时楚江城是江南第一风流地,江潮更是一景,当下便打算先去那里看看风景。”
雁声似也自觉好笑。
“也是冤孽,下船便看见一个男子,站在码头上当风而立。
“码头上千千万万的人,你来我往,喧闹的很,那男子往那里一站,却真真卓尔不群,玉树临风。
“我见他与江上一个船家说话,本以为他是要渡船,谁知他扔下几个铜板,那船家便递上一支芙蓉花。
“楚江的芙蓉,也是豔名远播的。这男子三十出头的年纪,一身的儒雅清贵,竟自在船头买芙蓉花,看在眼里便有种说不出的风流。
“只是他赏花却不是惜花人,一路倒提了那朵硕大姣妍的红芙蓉,竟是随风肆虐,至上望江楼搁在桌面上,花色仍豔,花瓣却早已凌乱不堪。好好一朵鲜芙蓉,才一会儿功夫已有几分楚楚可怜。
“我直叹可惜,没想到他回头一望,便正看向我这边。一双斜飞的眉毛如同墨染,狭长的眼睛似笑非笑,隐隐含光。
“我这才惊觉竟跟了人家一路,忙掉头就跑。这便是我们第一次相见。
“第二次是在西风楼。”
雁声笑。
“西风楼真正有名,工钱是开的最高的,我便自荐去充一名杂役,日常与那些小倌送些茶水点心,倒不用做後院砍柴烧水的粗活。
“後来一个管事的姨娘见我与一个小倌行事……”
琅官诧异。
“行事?”
雁声笑。
“小倌们平日伺候恩客,房事多不能自主,私下总要找些慰籍的,於我倒很是一个额外的闲差。”
雁声不理琅官的脸色接著说。
“那女人说要调我去前面做事。虽言明了我年纪太大,只是去当差,但我哪不知这女人心里打什麽主意,只是想硬来必定吃亏的,以後偷偷溜走便是,就答应了下来。
“哪知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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