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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敬济生疑,矮下身子贴着石径遮挡身形,往近些看——原来宽肩长腿,衣似重罗,应是有几分酒醉。敬济顽劣,见状且心道:待我戏他一戏。随手折了树边几长缕花苞枝条挽了个帽圈儿,照那人发髻上只一丢——正巧着套个不偏不斜。
有情难自醉,又见飞花不似旧。原来是新调来判官司接职的周宣,此次轮聚也应下不少琼盏,刚游园间值夜风催酒劲,便寻个清幽小亭眯眼歇息片刻。
敬济见他未有反应,以为是酒沉睡熟,便放心地蹑进亭来,悄悄打量周宣。周宣虽半醉,鼻尖自隐隐绰绰闻到近旁一旋儿花香,朦胧之中抬眼,只见是个面生的清俊公子,挑着笑立在跟前。
待看清他样貌,周宣登时一愣,倏忽站起身,大踏步欺过身来,扯住他衣袖便要夺吻。敬济大惊失色,惶惶然后撤。怎奈周宣生前尚叙武职,身轩霞举,雄躯棱棱,断不是书生闲职之辈能挣脱。况又带酒,便死死将他按住,俯首一水儿吻咬双唇。开始舔了几下,紧接着就没了制控,舌尖推压着内拓,硬要寻出另一个来成双。敬济被咬得血殷痕痛,几乎是被石板压住,又诧又怒,要开口喊钟杳又忆起他在厅前聚酬。竟被周宣分开唇,连啃带吻好一阵旖旎缠索。
幸而钟杳惦记着敬济身份,觥筹交错间不时留心同僚,时发觉周宣离席,即也编由来寻。讶然看见亭檐遮蔽下两人纠缠,钟杳亟亟赶过立掌将周宣推开,转眼见敬济口角流血,便取出身帕递给他按着。一面推周宣回前厅道:“恐是夜浓走迷路了,入席喝点解酒茶罢。”一面朝敬济使眼色。敬济转身窘遽蹀路而返,回房一看,捂嘴巾帕已染殷半方,悒悒不悦地敷了消肿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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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敲人声寂,钟杳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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