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舒流站起身,装模作样地揉揉眼睛,又货真价实地揉揉脑袋:“姑姑,吃晚饭了啊?”
季萍微微垂了头,眉毛深深蹙起来,用她惯有的轻柔语调道:“舒儿,我说了你可别着急。”说完这一句却开始沉吟不语。
“什么事?”季舒流见季萍迟迟没说话,不由越来越紧张,胸中怦怦狂跳,指甲深深抓进掌心。如果他隐瞒真相导致秦颂风出了什么意外,该怎么办?
季萍抬头看看季舒流的表情,怜惜地摸他头发:“大伙儿都说曲泽的嫌疑最大,已经开始拷问他了。”说着紧紧抓住季舒流手臂,好像生怕他一时冲动跑出去,“昨晚看守曲泽的两个人说,约摸在郑先生被害的时候,他们听见外头有响声,一起出去看,然后莫名其妙地一起平地跌了个跟头,爬起来的时候脑袋都是晕乎乎的,而且手脚都冻得发僵。他们怀疑醉日堡弄出一样新的毒药,让他们跌倒以后失去知觉,忘了中间的事儿。”
季舒流心里一颗巨石落地,另一颗巨石却又悬起来,勉强道:“好……奇怪。”
“是啊,我也觉得是无稽之谈,哪有这么神怪的毒药?居然不少人都信了。”季萍放松季舒流的手臂坐到床边,“曲泽武功高强,偷看裴庄主的地图不难,不声不响地杀害郑先生两个侍卫也不成问题,但是我不信他有本事从囚室里逃出来,再把自个儿绑回去。我看他们就是想杀了曲泽泄愤,真的凶手还在我们中间藏着,这可如何是好。”
季舒流低声道:“真凶不明,最近几天都得小心。要是有坏人打来,我也会保护你的。”
季萍莞尔一笑:“谁要你这毛孩子保护啊。”
天黑后,季舒流回到尺素门那边睡觉,大半个晚上都在失眠。
秦颂风带回消息:现在一小半的人觉得曲泽就是凶手,还有些人怀疑吕山也是帮凶,少数人仍在寻找其他线索。指向曲泽的线索并不明朗,但怀疑曲泽的正是对醉日堡憎恨最烈的那群人,也不知是仇令智昏,还是借故行凶,他们联合起来逼问曲泽的口供,连裴用国和玄冲子也无力制止。
季舒流对自己说再等两天,这两天人人谨慎警觉,不至于再出事,内心只盼曲泽能像众人怀疑的那样,施展神技,一夜间摆脱束缚逃走,离开碧霄山庄。两天后,他就会向秦颂风揭发那天晚上看到的一切。
可两天后的上午,当季舒流在囚室前面的空地上看到曲泽,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异想天开。
曲泽比记忆中瘦了很多,瘦得季舒流差点认不出来。但就算曲泽没瘦,也同样难以辨认。
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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