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颂风仍跪在原地,全身僵硬,动弹不得。季舒流抱起他放到厉霄的床铺上,挨个吮吸他被镣铐刺出的伤口,把血吐到地上,从手腕吮到膝弯再吮到脚踝;然后开始为他按揉膝盖和腰背。秦颂风身体微颤,试着慢慢转动手腕脚腕。
季舒流又喂他喝下半碗温水,把没吃完的饼也喂给他;他饿得太久,不敢多吃这种又干又硬的东西,只咬了两口。
阎二向外张望,回头道:“外面已经无人把守,我们在这里等人援救,还是冲出去?”
“出去,绕路回镜平园。”秦颂风忽然翻身坐起,为三人下了决定。
“我背着你。”季舒流站到秦颂风前头,摆出要背他的架势。
“路还长,你留着点力气。”秦颂风拉住季舒流的左臂站起身,脚步虚浮地和他一起走出山洞。
站在洞口,远远能看见白道群雄和醉日堡冒雨混战的身影,玄冲子和厉霄在一个光秃秃的土包上单打独斗。两人都是正当盛年的当世高手,玄冲子谨慎稳重,厉霄精准狠辣,出招都偏于内敛,虽然没有飞沙走石的气势,却极尽精微变化。
相持良久,二人浑身是伤,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或许因为心有旁骛,厉霄的体力正在缓慢衰退,精力也不在巅峰,只要不出意外,玄冲子稳操胜券,他们此刻所争的不过是厉霄战败后玄冲子的伤势。
对厉霄来说,这一战不是胜,就是死。
季舒流呆呆注视片刻,咬牙扭头,跟随阎二绕小路下山。下山以后不再能看见厉霄和玄冲子的战况,路过一片空旷无人的区域时,却看到几具血淋淋的尸体,头缠黄布,都是醉日堡门徒。其中一具尸体仰面躺倒,身材壮硕,上身未穿衣服,胸前一道窄窄的剑伤恰好穿透心脏,正是刚刚还在抽打季舒流的泰山。季舒流四处寻找,没看见王贵铜的身影,松了一口气。
秦颂风捡起两把剑,将其中一把递给季舒流,季舒流一言不发地接过。
下山不久,阎二就认不清方向了。秦颂风因为之前探过路,对这里熟悉,选定一条平缓却又隐蔽的道路绕到镜平园东侧,一路借助昏黑的天色隐蔽,没碰上任何敌人。
镜平园门口没有尸体,却有不少血迹。一路向里走,血迹不断,可以想象之前醉日堡孤注一掷的袭击有多惨烈。
“师叔!舒流!”刘俊文远远看到他们,冲过来将二人一起抱住。
“我刚回来,这边现在怎么样?”秦颂风沉声问。
刘俊文听出他声音虚弱,急忙仔细查看他伤势:“师叔,你脸色好差。”
“死不了,你先说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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