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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偏偏是座桃楼呢?有些尴尬,“嗯……是,就是这儿。再会。”
咬着牙一步步往楼门走,转身回看那姑娘还站在原地看自己,真是……
虽然在京都、临安、苏南这些富庶地,桃楼甚至多过花楼,可他从未光顾过。
并不是他看不起出卖色相的男人,而是因为一个出身花楼,长大后被母亲送进桃楼营生,却壮着胆子逃籍从军的兵,无论是他的名字——花璃,还是那一身扭腰摆弄难改的风尘气,穿上兵甲气都喘不匀,身板柔弱连盾都举不起,让他备受耻笑谩骂,时常被人欺负,甚至还有讥讽说他干脆脱下不合身的兵甲充军奴算了,反正也是来营里找男人的。
那时他还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副将,有次见花璃又受人欺负,他出手将人拉开后,花璃哭着问,他为何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他一心想当气魄十足能守国土山河的兵,为什么大家总要拿捏着身世戏弄他,为什么自己偏偏是个**妓生出的孽障,让他一出生就是脏污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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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璃的话也让慕程安颇受触动,这让出身前朝党徒的他难答半字。隔日,花璃就被发现在军营附近一处老树上吊了。如果他没有提起勇气一心追随并不适合自己的从军梦,或许在这风华正茂的年纪,流连与酒欢陪客揽笑快活,不管是否真心,至少还会笑;可他最终面朝军营,边关的强风无情吹刮着那具小小的身体摇晃摆动,彻底放弃在尘世挣扎,沙粒堆凝眼睑犹如铁泪,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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