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都借不起,一年年的白干么!我们连来年的种子钱都凑不出!怎么活!”
孟江似乎提到过荆湖起义天灾起义之事,他正想着,侯敬山又嚷上了,“一根木头一百多钱、摔一下椅子就将近四百钱,可种子,我们十户算在一起,也用不到百钱!种子下了地,明年就能供六十户安实!刚才这位差爷随口几句罚数,若换做是种子,来年就能供我小城半数民众口粮!”
看他振振有词倾诉着委屈,都插不进话提醒他,这儿可不是荆湖、更不是县衙,他说的这些也根本不归他管,更无权过问,“你先交代为何要追绑皇子,其他无关等过后让你说个够。”
侯敬山重点注意到慕程安的后半句,这个官让他说?等他把事情交代清楚了,真会听他说么?反正如今横竖都是一死,至少要把话讲清楚,多一官知道,或许就能阻止让父老乡亲们继续身处水深火热之苦,“我不知道什么皇子不皇子的,我们就见有兵在道上来来回回拦人,还拦了个车,华丽丽的,有仆人跟着,一看就非富即贵,结果那群兵居然把人都给绑了,还杀了一个,我看他们其中有几个山匪打扮的,以为也跟我们一样,是从哪里偷来兵甲套上掩人耳目的起义军探子,就上去搭话,还没说两句呢就动手,我们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期间跑了几个,剩下的那些也太不禁打,没几下就收拾趴了,就都绑了扔城外南三十里的山沟子一个破星君庙里,那个领头的跟我说,他们在找一个白胡子老头,还有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个头比较矮,细皮嫩肉的最重要,只要找到他带回来能换当人质,到时候提什么要求朝廷都能答应。”
跑了几个,剩下的全打趴下了,慕程安抿嘴,有点想笑。宋帝调遣的好歹是守京畿的兵,怎么轻易就……他站起来走下堂,伸出一只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