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对上位者的答复,然而沈薄南却说出来了。很显然换得的结
果是天子勃然大怒。他看着天子将一沓奏章摔在了自己面前的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没有抬头 ,但是可以感受到头顶带着怒意的目光。然而此时此刻沈薄南却没有想怎样挽回这样的局面,他想的是自己应该等圣上将“平身”两个字说出来之后他再说出自己的要求,因为以他的年纪在隆冬季节跪在地上这样久,着实是吃力了。很明显的事实,在这样的局面下他一时半会是起不来了,然而他却不想在说什么了,或许现在保持沉默不是作为臣子的本分,然而他想不如就这样僵持下去吧。如果这样跪着来一场大病也很好,然后再借着江南冬春的阴寒或可以驾鹤西去也是不错的结果。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他听见头顶上传来了天子的声音,他听见天子说:“葬在洛阳的不只是你的父叔”。
当朝天子是沈薄南的学生。早在他还做太子的时候其实是很敬重沈薄南的,甚至是直到这位天子亲政之后的五六年里他都对沈薄南十分倚重。然而就是这样的局面却在他亲政六年的某天被没有征兆的打破。没有任何理由只是朝堂上天子的一句话,沈薄南就被剥夺实权,成了现今这样尴尬的身份,旁人只能说这是龙颜无常伴君不易,然而无论是天子还是沈薄南却都知道这样的结局并不是没有缘由的,只是个中内情却是万万不得为外人道的。
个中内情是当今的天子喜欢沈薄南,而沈薄南心却另有所属。
沈薄南喜欢的那个人也葬在洛阳城。葬在荒野上。那人姓郑,自称是郑家的排行十八,故而一直被称作郑十八。洛阳并没有大户的郑家,没人知道这位排行十八的郑姓公子的宗族在何处,以至于最后在乱世征伐中这位郑十八只能埋骨荒野。沈薄南至今也不知道这人的名字叫做什么。他只记得很多很多年前,还是在洛阳城守的外院他第一次看见这人坐在桂花树下的石桌旁,穿着一件灰扑扑的袍子摆了一盘残局。那时候他刚刚拜在洛阳李城守的门下,他记得走在他前面的城守大人经过石桌的时候停下脚步,指着那灰扑扑的人说,“这是洛阳城的郑十八公子”。
是了,洛阳城的郑十八公子,那时候是二十五六的年纪,相貌平平不修边幅,似乎是看过一眼就会忘记的人。然而就是初见那一瞥沈薄南就再没能忘记这郑十八公子拿着一枚黑子偏头思考的侧影。以至于很多年之后沈薄南亲眼看见了大历三年的太平盛世,他在三月春光中坐在科举的考场上,错愕见落笔的是当时郑十八公子在洛阳城的血雨腥风中对他说过的一句:“少年思报国,不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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