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人。
“谁?”
那人道:“你不是解元郎。”
李燕歌认出了皇甫卿,微微一笑,道:“原来是来兴师问罪的。”
这等于是证实了皇甫卿心中猜想。
“你很会演戏。”皇甫卿并没有发怒,只是声音里多了种说不出感叹。方才虽然灯火微弱,皇甫卿依稀可辨被赶走的书生的模样。不论是神态、举止还是说话的方式,都与先前陪自己和贺宇风的书生如出一辙。模仿的真是惟妙惟肖,连皇甫卿都无法不相信他是不谙倡道的解元郎。
除了那凭空消失的令牌……
皇甫卿道:“现在可以把令牌还给我了吧?”
皇甫卿看见李燕歌一怔。李燕歌犹豫了片刻后,摸出了那镶金的玉片递还给皇甫卿收好。
“为什么要摸走我的令牌?”
“我希望你来寻。”李燕歌露出失望的表情,“可惜这么快就被拆穿了……我还以为你至少要到天亮才会发现令牌不见了。”
“为什么希望我来寻?”
“因为我觉得,这次你离开后,就再也不会来了。”
皇甫卿知道这倒是被他说着了大半。就算不能阻止别人,至少皇甫卿不会让自己成为伤害解元郎的其中之一。
“为什么希望我再来?”
“因为你有钱有势啊,国舅爷、长安侯、镇国将军皇甫卿大人。”李燕歌微笑道,“是很有钱很有钱的大爷。”
皇甫卿失笑。
“我是来寻令牌,可是并没有打算要在你这里洒银子。”
李燕歌笑道:“只要你愿意过来看看,就成了。”他凑到皇甫卿身边,恰倒好处地贴上,手抚上他的胸前,抬眼看他。“如何让客人打开荷包,是我的活。”
李燕歌眼神像长了钩子般,声音很轻很柔,也很媚。皇甫卿却只是微笑。
他道:“我替你和你弟弟赎身吧。凭你弟弟能考上解元的才学,当个私塾先生也是不错的。你们不要再做这种活了。”
李燕歌的脸立即失去了血色,猛然退开几步,紧盯着皇甫卿看,半晌冷笑了下,道:“倡伎二字,原本是指歌者和掌握技艺的乐师。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卖唱和卖艺的倡伎却成了卖身的娼妓。李家先祖的三春晖,是雅乐的三春晖。把它变成窑子的不是三春晖的倡伎,而是心怀邪念的寻欢客。”
然后李燕歌下了逐客令:“皇甫大人请回吧。免得这地方脏了你的鞋,脏了你的眼。”
被赶出来后,皇甫卿想起了一句诗: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三春晖”的出处恐怕就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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