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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监看他没生气,怯怯道:“陛下,裴将军叫奴才把这个献上来,问陛下要不要收。”
“嗯,拿过来吧。”
宫监抱着个陶罐,小心翼翼地呈上来。薄辞雪从帘下接过去,低头一看,里面竟养着只翠绿的蝉,与梦中那只别无二致。
这个季节,从哪弄来的……又能活多久呢。
星回之际,处处凋敝,若是将这样畏寒的小动物放出去,恐怕一个时辰就要冻僵了。薄辞雪点点头,道:“回去吧,跟他说我收下了。”
宫监松了口气,连忙告退。蝉抖了抖翅膀,栖落在薄辞雪苍白失血的手上,不断用细长的口器戳着那些蓝色的血管,似乎以为那里面流淌的是甘美的树汁。于是薄辞雪砸碎了陶罐的盖子,在手背上轻轻划了一道,让破损的血管里再度流出暗红的血。
用血饲喂一个国家就像饲喂一只寒蝉,只是前者远比后者渴血。薄辞雪低着头,露出一个有些失常的微笑,紧紧抱住了怀里的陶罐。
薄辞雪割伤自己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裴言的耳朵里,令他在朝会上失手捏碎了一只瓷盏。正在争执的群臣齐刷刷地静了下来,愕然地望向裴言,不知这是何意。裴言不动声色地放下破碎的瓷片,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
最近政局变动很大,诸事悬而未决,朝政暂由手握兵权的裴党把持。其中一部分人主张只保留薄名义上的地位,将权力集中于内阁,另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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