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句就过去了。
可能因为过年的原因,薄辞雪这晚对他的态度好得出奇,喂什么吃什么,和他闲聊的时候偶尔还会接一句。裴言心都快化了,连别人跟他敬酒的时候都没心思听,眼中只容得下这一个人。他感觉他好像真和对方变成了一对民间夫妻,收拾出了一桌子好酒好菜,甜甜蜜蜜地依偎在一起守岁。
他喝了不少,脑子里晕晕乎乎的,像是踩在云端上。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这样轻松的时刻,仿佛那些伤痛和绝望都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故事,他和他的陛下从来没有分开过。
而若是能这样继续下去……他其实也可以当个聋子瞎子傻子,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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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辞雪也略微喝了半盅。他酒量不好,身体又差,喝了一点就觉得头有些晕。他轻声对裴言说想出去透口气,裴言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待薄辞雪走后,他叫来两个侍卫,想让他们偷偷跟上,正要开口时又作罢了。
——他控制欲太强,陛下嘴上不说,心里想必膈应得很。今晚是除夕,附近巡逻的侍卫很多,他想一个人静静就去吧。
今夜无星无月,有也被璀璨的宫灯抢走了光辉。白底覆金的宫墙内歌舞升平,与往年每一个新年并无区别,乍一看这江山似乎从未换过主人。
远离宫殿后,丝竹声便渐渐小了。烟翅湖内的水已结成了冰,但东侧的冰因为风水的缘故被宫人们凿开了,在夜色下浮着银针似的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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