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声音有点闷,大概是因为脸埋在夜凌霄背上的缘故,很久之前他也曾渴望过父爱母爱,只是在日复一日的挣扎求存里磨灭了所有幻想。
没有人知道,一个仅仅七八岁的瘦弱男孩混在一群成人的乞丐里,要如何才能抢到维持生存的食物,他必须像狼一样狠,对别人,也对自己,受伤是家常便饭的事,从不会有人笨拙却认真的给他包扎,他只能像一头孤狼,在角落里默默地舔舐自己的伤口,孤单,落寞。
再活一次,从小就有一个洇儿,慢慢的将他冷硬的心墙软化,软化到只需要夜凌霄轻轻一推,就可以进驻,只是子夜从来都没有发现而已。
夜凌霄的脚步未停,其实有些时候他和子夜很像,只是子夜缺少的,他拥有,他缺少的,子夜拥有,于是互相吸引,即使会如同飞蛾扑火,也甘之如饴。
第二十六章 偷吻
地宫里很静,只能听到夜凌霄平缓的脚步声,子夜昏昏沉沉的趴在夜凌霄背上,恍然就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雪夜。
那年的雪格外的大,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的下,积雪厚的能没过人的膝盖,那个瘦弱的女人背着他,敲开那个所谓的家里,一扇又一扇的门,夜里很冷,他烧的迷迷糊糊的,记得最清楚的是哪怕隔着一层厚棉袄,他也能感觉到女人背上清瘦的皮包骨,硌人的很。
后来啊,后来一扇一扇的门在她们眼前关上,不留一丝缝隙,就如同那些人的无情,沉重的压在女人,和子夜身上,女人抹抹眼泪,背着子夜从山上走到山脚,又走了十几里地才找到一个赤脚医生,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叫过女人一声喂,他叫她妈妈。
只是现在,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哼着童谣哄他入睡,会用冻裂的满是口子的手给他缝暖和的棉袄,那个温柔如水的小女人,是他十几年灰暗生命里唯一的光。
“小夜……疼吗?”有温热的液体落进脖子里,不同于洞顶落下的冰凉水滴,夜凌霄模模糊糊中听到一声哽咽,顿时有些慌了神。
子夜没有回答,细碎的呢喃听不甚清楚,夜凌霄只觉得身后背着的那个小身子越来越热,甚至滚烫。
不好!有可能是发炎了!夜凌霄更加焦急,没有药,甚至没有食物,一旦发炎,夜凌霄找不到一条能让子夜安然活下来的路:“子夜,子夜,醒醒!不能睡!咱们很快就能出去的,相信我……”
子夜仍是在胡乱的呓语,滚烫的热泪顺着脸颊没入夜凌霄的后颈,妈妈,不要死,不要只留下我一个人……不要……
子夜恍惚中看到很多很多人抢走了妈妈,把她放在黑漆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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