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这家伙做牛做马;往坏里想,凭什么他太子爷可以舒舒服服地在外吃喝玩乐,而自己就活该在宫中帮他批奏折遮掩事实真相,还得费力地想尽办法做足工夫让人们以为太子圣明,即便受了伤仍然勤于政务,在感动之余顺便将他这个太子伟大的光环中唯一的一个污点贬低再贬低。
气死他了!皇甫烨,只要你回来我就罢工,把这一大堆本来就该由你来处理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全都给你堆到面前去!然后像你一样,甩甩袖子潇潇洒洒地周游天下去!
不知道天雅正在打着歪主意的皇甫桦却在一个劲地岔开话题,从天南聊到地北,天晓得这位皇子殿下本就是个连宫门都少出的人物,不及弱冠的他生长在帝王富贵之家,自然是不了解百姓疾苦的,他所说的东西大约都是来自太傅的灌输。而当臣子的本份就是报喜不报忧,他又怎么会了解在他的王族生活之外,还有许多的百姓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而他所懂得的东西却是已经引不起我丝毫的兴趣了。
“对了,天雅,你家中可还有亲人?”
“亲人……”
皇甫桦突如其来的问题竟让天雅一下子怔住了。
亲人?我究竟还有没有亲人?自打来到京城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时间静下心来想这个问题。或许我该感谢那个混球的不负责任让我忙碌地没有时间再胡思乱想,想起“天云殿”中的母亲,想起西湖边“靳眠山庄”的兄长。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记得我,还会想起我?
母亲应该是不会在意有没有我的存在的。从小到大,她对我冷淡无情地让我一直以为自己身体里并非流着她的血。她对待得力的亲信尚且会偶尔露出一点笑容,而我……我从没见到她笑过,每次,每次她来到我的面前都绝不会是因为思念我想看我。小时候是督促我练功好为她杀人,长大了则是来告诉我要杀的对象。除了对待下属千篇一律的安排以外,她从来不关心我的安危冷暖,她也从不知道我希冀的是什么……
母爱,于我而言,只是一则可望而不可即的神话。
至于兄长,靳蕴阳,在他的心中,只当自己已经死了吧?本就是他心血来潮捡回来的弃儿,是死是活,与他已经没有关系了。只是为什么仍会眷恋他温润如水的关怀?真是没出息呢!
心痛的感觉涌了上来,实在是离开江湖太久了,早已麻木的心竟然有了些许的松动,记忆中一直被拒之门外的泪水悄悄地沿着脸颊滑落,直到身边皇甫桦伸手擦去了他脸上的泪珠,他才意识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