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些小动物过于活跃,又或者是那天的电器运转功率过大,总之,在讲座结束,大家纷纷散开之时,全校一瞬间陷入了黑暗中。突然,一股剧痛侵袭了江祥泽的眼睛,让他跌进回忆的陷阱里。
江祥泽有先天性夜盲,在成年之后症状渐显,医生和他说这种病没有根治的方法,只能延缓病情发展,如果放任不管的话,四五十岁时就会完全失明。那时他并不觉得恐惧,只是有一种被命运攫住的深深无力感。江祥泽的父亲在四十岁之后视力严重下降,却还固执地不去看医生,几年之后彻底失明了。有一天父亲说要和他去芦苇荡里赶鸭子,父亲失明后对周围的一切依旧很熟悉,江祥泽也就没放在心上。那天漫天飞舞的芦花模糊了江祥泽的记忆,回过神来父亲已经不见了,江祥泽在高过头顶的芦苇里焦急地寻找着父亲的身影,天色一点点地暗下来,他的心也一点点地沉下来。跑回家让邻里附近帮忙找的时候,江祥泽脑中浮现出了一种答案。
父亲的尸体是在村尾的河里发现的,身上绑着一块大石头,头骨上有一块很大的裂缝,应该是被河里的石块撞的。在看到父亲尸首的时候,江祥泽并不特别悲伤,反倒获得了一种别样的平静。
在那之后,江祥泽一直等待着能直面黑暗的时刻,在等待中,他逐渐理解了父亲,明白了他是被死亡所诱惑,明白了死亡是如此的迷人。父亲死后,江祥泽体会到了快乐无法留存的痛苦,他努力地想要融入人群,像普通人一样,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娶妻生子,把人生刷成和别人一样的颜色。不上不下的人生,对他来说,死亡是接纳自己的最好方式。
演播室里逸散出的冷气和走道的空气融合,让周围变得粘腻又湿润,有一双比空气更为潮湿的手打断了江祥泽的谵妄。
“老师,我带你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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