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怨言地坐在那里,就像一块柔软的土地。他那时是村里的知青,迟迟等不到回家的答复,在等待中冷却了希望,他和村里的人相处并不愉快,每天被困在老破小的宿舍和一望无际的山野里,直到遇见了她。帮村里人搬东西的时候,他透过半掩的工厂的门,看到了被包裹在厚重工作服和成堆布料下的她,她就那么坐着,不和别人说话,沉默得和机械声轰鸣的工作间格格不入。明明只是看了那么一眼,他却有了偷窥般的负罪感。他那时的感觉是对的。
后来再见到她是在村里的晚会,她丈夫不在她身旁,她搬了一把椅子,缩着身子倚靠在墙角,平静地望着被灯火点亮的天空。
他像着魔一般地走上前去,同她说话,然后他们一起逃离了那里,躲进了夜色。芦苇荡穿梭着无数的蛙鸣,他们走在田埂上,温热的手心渗出了一点汗。
他那时很难分清现实和梦境的边界,就像他觉得把他遗忘在这座乡野的现实比梦境更加疯狂。精神恍惚的他有天又如约和她在河边碰面,天色还没完全变暗,透过河面的倒影,他发觉了自己那张孱弱的,无可救药地陷入了爱情的脸。
她抚摸着他脸颊的轮廓,眼神比平时更加忧郁。落日沉入林海,他抓紧了她的手:“和我走吧。”后来他承认,那只是出于害怕,出于任性才说出的话语,实际上他毫无计划。
她任凭自己的手被他攥紧,因为她知道这不会一直持续下去。
“我怀孕了。”
她的脸和现在江祥泽的脸重叠,那时的紧张感又让他心悸得厉害,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再说什么,就如江祥泽所说,言语其实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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