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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不用特意强调江祥泽也知道,从小就有人这么说,一直到他摆脱了都是熟人的老家,在大学里也总是有人说他长着一张女人脸。为了摆脱这种论调,他留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平头,即使九十年代港星风靡大陆,掀起一阵男人留长发的潮流,他依旧定时把长出来的发茬修剪平整。他努力地去靠近那条“男人”的标准,好像有任何的不相符就是大逆不道,要被千夫所指。
其实除了他自己,根本没有人在意。陈日华以前就这么和他说。但是江祥泽只是当作没听见一样继续打理着碎发。
他希望自己看起来像个男人。因为“不像男人”总是会带来不幸。母亲不是男人,所以被身为男人的父亲施暴,她的情人软弱得不像个男人,所以后半生过得潦倒又辛苦。那些直勾勾地盯着别的男人屁股看的肯定也不能算作“男人”,同性恋是一种疾病,隔离了正常男人和异类。他曾经在成为男人的路上误入歧途,但最后他总算认清了现实,明白同性间多余的情感只会使他跌入不幸的命运。
村里的后街,一些没人会去的破败茅屋,隔道的尽头摆满了釉色剥落的酒缸,断节的草席,杂乱的桔梗,在这些杂物没能遮挡到的缝隙里,有一双惊恐的眼睛,因为震惊而颤动着,倒映在他眼里的,是两具连接在一起的身体。江祥泽清楚地看到,那根挺立的性器不断地在另一个男人的下身进进出出,交织着淫靡的水声和接连不断的喘息,被按在墙上的那个男人像一滩烂泥一样扒在对方身上,脸上露出的神情不应该是“正常男人”应该有的。那一刻江祥泽意识到,这样的神情有朝一日也会出现在他的脸上,甚至,已经无数次出现在他的脸上。
出于害怕,江祥泽慌乱地逃离了那里。在巷中交合的那两个人他有印象,在村里的晚会他们总是和其他人聚在一起喝酒,关系看起来再正常不过的两人,却被江祥泽窥破了不为人知的一面。江祥泽倚靠在墙角,止不住地干呕,手指被门牙磨得红肿,但恶感还是源源不断地侵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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