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口归来,周身满是潮湿之气,袍角浸湿了一块,正好看见侍卫推着宫微瑕出了内院,
宫微瑕早就看见了秦之遥,慵懒之态荡然无存,手支着扶手,脸上显得悲痛至极:“秦大人,公主有消息吗?”
秦之遥看一眼宫微瑕,暗暗皱眉,宫微瑕一连在府衙里待了五日,每日里茶饭不思,神情悲戚,就连自己也快认为他对谭思容动了真情,恭敬回答:“刚刚捞到一具女尸,不过已经被礁石碰得面目全非,只能通过身上配饰判断,好像是菁华公主。”
宫微瑕闻言掩面而泣,口中哀叫着谭思容的名字,模样简直是悲伤欲绝。
秦之遥看在眼里,却丝毫生不出怜悯之心,甚至感觉宫微瑕的模样很可笑,问道:“国主要去看看吗?”说完之后,发觉自己的话有欠考虑。
然而,宫微瑕没有回答,因为——秦之遥挑起眉毛,他哭昏过去了!
太阳开始西沉,夜幕降临。
碧澜江江口,宫微瑕看一眼一路相送的秦之遥,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然后,双手拉住秦之遥垂在身侧的手,神情里一片不舍,叹一口气:“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秦大人,请留步,寡人会想念大人的。”
秦之遥眉梢直抖,太煽情了,貌似他们之间没什么情谊。下午,宫微瑕苏醒过来,便说心灰意冷执意要走,只是这个时候登船,势必要在夜里前行,无疑增加了行程的危险性,算了,碧澜江是南疆领土,即使出了事也和大离无关。
“国主一路走好。”秦之遥勉强憋出一句话,他怎么感觉手上有点湿?恨不得立刻甩掉宫微瑕的手。
然而,宫微瑕毫无自觉,握着秦之遥的手,接着说:“好,那日多亏了秦大人及时相救,秦大人若有机会,寡人欢迎你来南疆游玩,到时寡人一定亲自奉陪。”
秦之遥“嗯啊”的应着,心中早已不耐烦,好在侍卫抱起宫微瑕登上渡船,渡船拉起风帆,逐渐起航,秦之遥总算舒出一口气,暗想,这样一个人怎么在一年之内接连拿掉南疆两大权臣?难道是眼泪攻势?手在袍子上蹭了两把。
渡船上,宫微瑕由侍卫推进船舱,船舱里有床榻,有桌椅,侍卫点上固定在舱壁上的灯盏,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