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瑕,他的神情专注,声音里饱含浓情,似乎只一瞬间,晏回就已相信,这座坟里葬的就是南疆皇后,他的母亲!
宫微瑕沉痛的目光从墓碑上一寸一寸滑过,低声叹息:“可惜寡人不能为她的墓碑上刻字,唉,她若不是为了保护我,便不会那么年轻就死了,只差一步,镇远侯的救兵就到了。”
晏回心情沉重,记得宫微瑕说过,镇远侯离开南疆之前灭掉了那个什么亲王,先皇后应该已经大致控制了南疆局势,怎么又生变数?低声问:“怎么回事?”
眼睛看向宫微瑕,只见他抚在墓碑上的手紧攥成了拳,手背上青筋凸起,低垂着头良久不语,晏回的目光投向莫邪。
莫邪平板无波的声音禀道:“十二年前,南疆朝堂在先皇后和一班忠臣的努力下,刚刚重拾平静,不料御林军统领突然发动宫变,将皇宫团团包围意欲夺取皇位,当时南疆军队皆在边境驻扎,远水救不了近火,守卫皇宫的军队不到一万人,情势岌岌可危,皇宫大门随时都可能被乱军攻破,谁都觉得大势已去,果然,顽强抵抗了两日后,叛军攻入宫门,先皇后事先将陛下藏在地宫里,吩咐属下不许离开陛下左右,先皇后却走出地宫面对叛军。待陛下醒过来,属下陪着陛下走出地宫时,已经是隔日,叛军已尽被诛灭,可是先皇后她,却已服毒而死。”
晏回的心愈加沉痛,她终是没有等到援军到来之时。
宫微瑕忽而摇头轻笑:“你大概猜不到是谁派的援军吧?竟然是远在千里之外,隔江而处的镇远侯!他早在叛乱发生以前就提前发出一千精锐,神不知鬼不觉秘密潜入南疆,平息了叛乱。”
晏回的心不由得下沉,镇远侯远在异地怎么会事先洞悉南疆叛乱,难道御林军统领是受人指使,而指使他的人就是——当时离朝的皇帝!镇远侯就是在这件事之后被先皇下令诛杀的吧,这才是他被诛杀的真正原因!
宫微瑕不住摇首:“可惜的是,镇远侯还是晚了一步,当年离朝皇帝下令诛杀他,以他当时的权势若是反抗,完全可以圈地自立为王,可惜,镇远侯并没有那样做。”
晏回的心情愈加沉重,腿上重达千斤,双膝一软跪倒在坟前,先皇后埋在这里的用意不言自明,其实若是她能够看开一些,早在镇远侯离开南疆之时,便放下南疆的一切,也许结局不会这样悲惨。
手扶着墓碑,晏回的双眼模糊起来,却没有流下眼泪,他和先皇后虽是母子,但是记事以来毕竟没有相处过,即使心情再沉痛,也终是有限,反观宫微瑕,头抵在墓碑上,身躯微微颤抖,他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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