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久,大约,清渊已经忘记了他。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又迷迷糊糊睡了回去。
清渊此时也睡得不安稳。
守夜的小太监缩着肩膀在门外打呵欠,虽然是春日,但是夜间毕竟还是凉的,小太监打着呵欠眯着眼,门里面时不时的有翻身的声响,明显是心情烦躁睡不着。
清渊左边躺一会,睡不着,就翻个身到右边趴着。在右边趴一会依旧睡不着,再挪到中间。一会躺平一会缩起来的,就是没有半点睡意。
索性坐起来想召个人侍寝。
婉妃?端妃?还是那些个没名分的?
想一会更觉得烦躁,再仰面躺下去。
他最近开始常常睡不着。
太医换了一大帮,嘴里说的都是没有半点用的屁话,开的药一碗一碗往下灌,他依旧睁着眼睛到天亮。
见鬼了。
也试过叫若桢侍寝,若桢从怜淮楼出身,技术自然没得挑剔,但是清渊一想起若桢过去不知道服侍过多少人,就立刻没了兴致。
若桢柔弱无辜,他挥挥手叫他回去,也并不责骂。
若桢总是没做错什么的,是他心里有问题,怪不得若桢。
清渊没往纪璘雪那边想。
他们已然分别一年之久,他最开始恼过气过,后来也曾经悔过念过,自尊作祟,他做不出寻他回来的举动。
况且现在,司风应当陪在那人身边。
每每想到此处,清渊都心情复杂。
前不久松启进宫见他,交代最近庄子里的情况,自然说到司风离开。松启自然没有丝毫隐瞒,因此纪璘雪躲在云流山一事,清渊早就知道。
只是,知道又如何?
难不成还要他一介帝王出尔反尔,允了司风去,自己再追过去抢人?
他骄傲至斯,要低头寻纪璘雪回来已经天人交战,何况现在这样情景。
他死都不会去。
他就是睡不着而已。
不过,睡不着的时候,他可以偷偷想想从前。
虽然嘴上是绝不肯承认的,但是真熬不过去的时候,清渊就想起纪璘雪带着沧桑的温柔笑容。
他和纪璘雪在一起的时候,竟然觉得自己是被宠爱的。
这实在可笑,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是堂堂帝王,天下之大,只有别人等着求着他的宠爱,他何曾需要别人的宠爱?
但是与那人分开的越久,就越发觉得那人不动声色的温柔宠爱,像是不着痕迹的清风细雨,他一路拂柳穿花,走到最后,却已经衣襟湿透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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