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把萧沐非瞧得浑身发冷。见鬼!分明四月天赶路赶得一身是汗,颤什麽颤!「看什麽?」
「王爷为何自号陵王?」萧沐非为废太子萧令璇之子,当年废太子因巫蛊下狱之际,萧沐非不过六岁,虽曾深受先皇宠爱,然并无封号、封地。
萧沐非提起皮囊喝了口水,冷冷道:「你不是很聪明?猜啊。」
「陵光太子。」
陵光太子?闻言,萧沐非竟笑了。「爱卿,本王真要对你另眼相看了。」
「谣传十七年前天牢大火过後,先皇曾於深夜御笔亲书陵光二字,然未曾见用,那……许便是先皇欲赐予废太子的谥号。」
一阵风起,吹乱了萧沐非的发,於是君非凰竟不能看清他的表情,而当风过,对著他笑的萧沐非仍是一派悠閒。
「什麽谥号不谥号的?他都害死自己的亲生儿子了,给个谥号又管什麽用!」
但他仍是用了这个只留在谣传中的名字为王号……君非凰不再说话,只是紧抿著嘴。萧沐非仍提著皮囊,状甚无聊的左顾右盼,彷佛不甚小心的看见君非凰唇上乾涸裂痕,他转开目光,不去想几天来这般赶路连他都累了,君非凰还得张罗一切,而这挂在他马上的水囊总是满满的。
萧沐非啧了一声,随手将皮囊丢给君非凰,後者没注意,倒给他丢个正著,也幸亏他没瞄准脸,就只打中了手。君非凰捡起皮囊,没多说什麽,仅喝了几口便放到一旁。
「所以咱们究竟去哪儿?」拿著枯枝在沙地上乱画,萧沐非又问。
君非凰仍是沈默,却同样捡了枯枝顺著他看似随手涂鸦的地图中勾出一条线,而後停在一处,萧沐非看著他的动作,沈吟半晌,竟是一笑。「龙冈?」
「是。」
萧沐非看著君非凰,那显眼红瘢依旧叫人看了不顺眼,但他却不得不望入他那因胎记而更显漆黑的眸。他从商已久,总能从每人的眼神中看出他想要的事实,而君非凰的眼明亮清澈,迎著他的目光中没有昔日的挑衅或怒气,他没有隐瞒什麽,更没有打算什麽,彷佛所有一切都已在他掌握之中,萧沐非对这样的眼神不陌生,他总是在铜镜中看见同样的自己。
见萧沐非看著自己蹙起了眉,君非凰下意识的偏过头,抬起的手像是想要去掩住什麽,却又硬生生停住,转了方向拿起水囊,迳自拿去挂在萧沐非马上,又看了看剩下的乾粮,待将所有该确认的不该确认的全都看过一遍後,才对著萧沐非开口:「王爷休息够了吗?」
萧沐非大大地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翻身上马,又是几日死赶活赶、披星带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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