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怒!我为什么怒?”韩骐笑了笑,声音微微上扬:“曹国公那条老狐狸要是这么轻易就上套了,还有什么意思?况且现在最着急的也不应该是我,皇上、四弟哪个都比我难过!”
喜不行于色,怒不露于表,逢人遇事三分笑 ,好一派皇家气度。可又有几人能知“温驯谦恭”的赵王韩骐,其实是尊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罗”。
小道士摸不清主子的心思,闷着脑袋不敢抬起,生怕一不小心触了霉头。
三两株石楠花像是有无穷的乐趣,韩骐翻翻弄弄、搬搬移移,折腾了将近半个钟头才拿起汗巾擦擦手:“你随我来书房。”
小道士干咽口口水,离了两步远跟在赵王身后,下巴都快贴在自己的胸前,视野里只有一双黑靴。
转过廊角就是书房,空荡荡的白墙青地朴素到让人觉得寒酸,成堆的书卷一摞一摞摆在案几左侧,右手边的砚台还没有全干。韩骐提起狼毫沾饱墨水,几笔勾画出一根挺拔的竹子,不等纸张完全干掉便卷起来:“给清风道长带去。”
小道士垂着眼睛,轻手轻脚的将画卷接到手里,赵王的墨宝摆在面前,却不敢正眼瞧瞧画上有什么,显足了战战兢兢的蠢样子:“王爷没有嘱托?”
“画里有竹,节节高升”。韩骐说得极快,笑容从嘴角漫开:“让清风道正放心,本王信得过他。”
小道士不明所以的叩首,小心地捧着画卷退出书房。
午后的风吹得纸页哗哗作响,韩骐一只手指按住卷角,抬起头笑道:“下来吧,有事吩咐你。”
一不能被嘲笑身高,二不愿被打扰午休,趴在房梁上昏昏欲睡的暗忍,眉头收得紧紧。那道士都走了一个多时辰,他早不吩咐,晚不吩咐,偏要等困意涌上来才找人做事,真是神烦!
“下都下来了,又臭着张脸给谁看”,韩骐一边调笑,一边指指桌上的画稿:“把这张交给张淮雨。”
“又是竹子”,七宝走进书桌,捡起青竹图,不由发问:“给了道士一张竹子,为什么还要再给张淮雨一张。”
韩骐看看七宝并不回答,手指划过繁茂的竹林:“此画藏竹。”
从前在东瀛也好,如今在赵地也罢,七宝都不是心思灵透的那一类。权势利益的关系他就从来没有真正弄明白过,讲了尚且晕晕乎乎,更何况王爷也不会有兴趣给他解释,七宝懒得再动脑子,麻利地将画稿折起装进不大的信封:“王爷,七宝告退。”
星君显灵已经有些时候,嘉佑帝气呼呼地宣布要收拾曹国公已经不下二十遍,口号喊得很洪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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