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声反驳:“我看王爷待皖大人挺好的!一天到晚就是你爱嚼舌根!”
周小姐、皖公子,完全不同的两类人,但在小云看来他们没有多少区别,一样的好心眼,一样的固执,一样的容易欺负。她肚子里没有几滴墨水,说不出大道理,可谁待她是真心好,谁是笑里藏刀惺惺作态,小云心里明明白白。她要护着的人就是皇帝老儿来了,也不愿意后退一步。
像只守着窝里最后一块骨头的小狗,龇出一嘴没有多少威慑力的奶牙,小云推搡着高展的胸脯,眼眶通红,把所有委屈全发泄在老实人身上:“你了解王爷多少!你了解公子多少!你懂什么!啥都不懂就别来瞎教训人!”
年轻的小侍卫杵在原地橡根木桩子,任她推搡踢打。等到小云闹累了,巴掌小脸上全是眼泪:“高展,我真的好怕,你知不知道?要是公子也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办?我不想一个人……”
高展左胸腔忽然发紧,粗糙的手掌按在哭得一抽一抽的人头上,安慰得拙劣异常:“说的也是,你脾气这么臭将来肯定嫁不出去。万一你家公子也不要你了,我就行行好,陪着你算了。”
“放*屁!”哭得梨花带雨的姑娘瞪圆眼睛,照着高展小肚子就是一拳:“将来向本姑娘提亲的人排队能排到城门口!谁娶了我,谁乐成花!”
小侍卫撇撇嘴,一言不发地将小云按回椅子上。
皖紫霄是彻底醉了,睡在韩景的床榻上,安静地只有睫毛会偶尔颤动。
甜言蜜语过去说得太多,韩景再张口都觉得词穷。整个晚上,他都毫无困意,就这么长久沉默地看着床上人清秀的侧颜,整个心都被乱七八糟的情绪涨得满满。
皖紫霄睡觉很浅,韩景很少有机会这么看着他入睡。就算是在欢好后,他多数也睡不安生,皱着眉头,蜷起身子,好像梦里都有数不清的杂事困着出不来。韩景忽然想到他们初见那年,九月或是十月,只记得他入宫没有多久,秋天的风就吹黄了宫里的叶子。小家伙刚刚九岁,站在高高的银杏树下,得意洋洋地说:“祖父曾说,贤臣、君子当如银杏,忍得下喧哗,耐得住寂寞,任由时间磨砺,他日终成大器。”后来,下了场大雪,一脚下去积雪就没了鞋面,他跪在自己面前为祖父求一条生路。
“我究竟做了什么?”韩景收紧拳头,身体开始颤抖,变了变了!就从那时候开始变了,一切不再受自己控制,向着未知的方向狂奔,巫蛊、南疆、薛青木、周小姐、骆城雪……形形**的人物都拼了命地往外涌。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韩景恋恋不舍地俯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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