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赤染契无言注视著雪舟散开的长发全数披洒落下滑至腰间，看上去原就单薄的身形如今让人更想趋前去紧紧拥住他。他努力压抑住了这份念头，他等他再度开口跟自己说话。

「不告诉你是因为你从来没问起。」他淡淡答道，口气比起之前显然具有温度多了。

「我不知道可以问……」赤染契有苦难言的扁起了嘴，他平日都那副牙尖嘴利的模样，他哪儿敢问啊！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雪舟的声音不知为何听起来竟有些气弱，赤染契猜测对方可能也是经历一番天人交战才说服自己接受这个事实吧！

不过若对方真这样想，那他本身可能也得检讨一番。讲归讲，他当然不希望是这麽糟糕的局面。他将焦点重新摆到彼此认知的差距上，为求缓和似的深深吸了口气。

他挂上一张让自己也让对方感觉轻松一点的表情道：「雪舟，我吓著你了吗？」

雪舟没说话，搁在膝上的指尖净玩弄著和服的衣襬，绢白平整的衣面几经拉扯後便被揪出了数条绉痕。

「打你只是一时气极……你若没先说那些话来伤害自己，我也不会——」

「算了。」他给了他一个虚弱的笑容便打断他的话。扬开在唇边的笑将方才的不快抹得不著痕迹，话虽如此，赤染契心中也明白，雪舟决定让一切到此为止了。

「你还会拿我当朋友吗？」他明白他心里真正想要的并不是结束，不过目前还不是时候，他得等，他不能急。

「赤染……」

「我只想告诉你，我那些话不是空口无凭，尤其是『我喜欢你』那句话，这件事…我并不想骗你。」

雪舟微微抿起唇，虽不若方才的仓皇失措，但表情看起来仍稍嫌淡漠。

赤染契定定凝视著他，并不怕对方洞悉他真正的意图。他觉得自己很差劲，此举让他觉得他似乎在强人所难。

「若还想做朋友的话就别再提这些让人不快的话了……」

「我让你不愉快了？雪舟，这些都是你的真心话吗？」

「是的。」他说。雪舟低垂著双眼，始终回避他的视线。「你打扰了我的生活……我希望能到此为止……」

听见这句话，原先直挺挺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浪费了这麽多时间等待，结果事情到头来依旧回到了胶著点上。「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敢看著我说呢？」

「……」他默默别开了眼，赤染契极不喜欢他这种消极的抗议方式。

「说啊！看著我的眼睛，然後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他忘了他说话总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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