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便能够做出明智的决定……但为何踏出的脚步最後还是选择朝著军营的方向走去——
一想起那个男人还孤身留在武田营内,他的唇角便抿得死紧——
不懂心底莫名的焦躁从何而来,他想的是那个约定,那个三击掌,还有始终记挂著的那句话。
「你是我的了——」
他一直想找机会向他问清楚那句话的意思,但却总是被那个男人一笑置之带过。
他觉得生气,总觉得自己像是被愚弄的傻瓜似的。话虽如此,若那个男人是因自己的缘故而身陷险境的话,说什麽他多少都得负点责任……
他毕竟是同自己来到出羽的伙伴,他毕竟是因为自己的因素才留在武田家的……他毕竟……
再细想下去,连雪舟都不禁感到脸红心跳,总不是因为那每每令自己脸红心跳的吻的缘故所以才会……所以他才会这般在意著那个男人的存在吧?
他用力摇了摇头,无非是想让自己更冷静些。
还有四天,他相信他还有足够的时间……
飘动的衣袂轻轻回过沾露的芦荻,清冷的月光淡淡照出了回营的路途。
他不容许自己再这般举棋不定,他以为若这局棋注定要死,就算要输,他也要输得潇洒——
* * *
傍晚时分,赤染契踩著愉快的脚步扬长而来。怎知才兴致勃勃的掀开帐幕,一张俊脸却瞬间垮丧了下来——
空荡荡的帐内,几上原封不动的饭菜看来像是被搁置了段时间。赤染契纳闷的挑了挑眉毛,「怪哉!人跑哪儿去了?」
把头探出了帐外,脑袋还来不及思考,注意力便教那只蓦地搭上肩头的手给拉了过去——
「哪来无礼的士兵?胆敢擅闯右军师的营帐!」
赤染契诧愕的转过头去,就在接触到来人怀疑目光的同时,他二话不说便率先拨开了肩上那只多馀物体。不以为然的瞅著对方,毕竟「擅闯」这两个字一向不被纪录在他的字典里头,更何况一切与雪舟有关的事对他而言都是理所当然的名正言顺。
「究竟是谁无礼啦?有人打招呼像阁下您这样直接把手搁在人家肩上的吗?」赤染契不答反问道。
对方瞪大了眼,直呼不可思议。「小子报上名来,你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
「有何不敢?我指是实话实说罢了,我才奇怪你这人心眼怎麽这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