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的傻逼!梅尧君咬牙切齿,恶狠狠地扭动着本不存在的小手绢,心中感叹自己红颜薄命的同时用洋洋洒洒气势磅礴的四六句将初九骂了无数次,并且在此时达到了他一生创作水平的巅峰。
他弯腰扶起初九,却侧过脸不看他,冷冰冰问道:“还站得起来么?”
初九摇头,“吓坏了!”梅尧君遂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这一瞪让初九的软脚病药到病除,他立即站直、点头如捣蒜:“站得起来站得起来,梅公子,我们这就接着走吧。”
现时正是第三天的清晨。白露为霜,深秋的日光带着微弱的温暖,将夜间结在枝叶上的霜慢慢融掉,冰凉的水珠稀里哗啦从叶间滴落,两人的头发和肩膀都被沾湿。
初九说自己尚且脚软,梅尧君只好在前方开道。初九把阙一递给他:“梅公子把这个拿去。”甚是不经意的样子。
梅尧君略有错愕,从他手里接过阙一。阙一长三寸有余,不知由何材所制,拎在手里感觉颇轻,挥舞起来却如翩翩凤翮,阔荡洒脱,却绝非轻佻。梅尧君心里赞叹道:真是一把好剑!
初九面上的表情依然是淡淡的,并不在意。梅尧君想到方才自己对他之试探,也觉得无甚道理;可一转念,略有些自弃地想,便纵是自己拿着阙一,也胜不过初九,初九完全不必对他设防。
密林里难辨方向,他们只凭着自觉向某个方向前行,根本无从判断前方状况如何,只求尽快走出湿冷阴暗的森林。复行数里,已是日中天,饥肠辘辘加疲惫不堪。
初九说:“梅公子,我们先停下歇一会,半个时辰后再走。”
梅尧君斩了一上午的树枝,胳膊酸痛得快要举不起来,听他提议和心下暗合,便装作不情不愿地点头。
旁边有一条浅溪,从前方林间蜿蜒而来,若是溯流而上,应当能寻到一方深潭。初九捧起一口溪水,埋头喝掉,甘甜纯净;再看河里,浮游着若干小鱼,初九伸手进去,欲抓出几只将就做中饭。
然而他突然被大力推倒,猝不及防,半个身体都浸没在水里。他想起身,身后的力量却未曾卸下。初九回头,正对上梅尧君面无表情的脸。梅尧君生得甚是英俊,轮廓分明,仿佛是被细细雕琢的玉石精铁,自有一股冷峻森严之感。
初九素来知道梅尧君冷艳高贵惯了,对他的性子也算得纵容,而此时即便是再迟钝,他也能察觉出梅尧君绝非是在发公子哥脾气。
虽不明所以,但性命攸关,初九只好小心翼翼问道:“梅公子,您这是在做什么?”
梅尧君不答,初九心里更加七上八下。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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