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感受不到他的威胁,仍然不识抬举地昏睡着。
聚丰楼的部署端着火把从他们前方的小道经过,梅尧君立刻闪至一旁的大树后,屏住呼吸。枝条的流影在他脸上流淌而过,而最终又复陷于阴影之中——那群人已经离开。
梅尧君觉得寸步难行:花园的地面上铺了厚厚一层经年累积的落叶枯枝,风吹日晒,终于干燥又脆弱,轻轻踩上去便嘎吱作响;聚丰楼那群人都是习武之人,耳力极好,稍有风吹草动都不会逃过他们耳朵。梅尧君恨不得变作一只鸟儿,可不仅不能变作鸟儿,还要抱着猪一样重的、半死不活的初九。他对初九又嫌弃又心疼,简直不知道如何是好。
估计聚丰楼的人已经走远,梅尧君大着胆子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听到身后铿铿的脚步声,吓了一跳,差点把初九给摔下去,惊魂未定间,又把初九往怀里紧了紧,回头看去。
梅尧君本来都已经抱着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天妒红颜红颜命薄的心情又悲又叹地准备就义,看初九气息奄奄的样子,干脆和他做对鬼鸳鸳,谁知从后面冒出来的人却是李双寒!李双寒一见到他,比他还激动,箭步冲上来,把初九和他来回看了一遭,悲戚道:“梅兄,双寒无能,对不起你和初兄。”
梅尧君不知他去而复返后是敌是友,防备地把初九往身后顺了顺,厉声道:“好你个李双寒,前头还信誓旦旦,谁知道回头人就这样了!果真不该信你半分。”
李双寒一听自己两头被嫌弃,悲愤交加,“梅兄说的是,都是我李双寒无能。负楼主之任用在前,护初兄不周在后,实在无颜再见你。”
梅尧君巴不得他快走,火上添油道:“那你还不快滚,留在这里给本公子添堵。”
谁知李双寒奋而拔刀,梅尧君以为他这兔子急了要咬人,银光一闪,那把刀却架在李双寒自己脖子上。李双寒说:“李某不知楼主和二位有此芥蒂,开始还极力促成此会。若不是因为我,也许便不会生出这些事端!楼主既已容不得双寒,梅公子也对在下深恶痛绝,双寒不忠不义,何以自容于世?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双寒这就给初兄抵命!”
梅尧君又被他吓了一跳,赶紧道:“胡说什么?你才‘死’了。我不怪你,料想你也是被曲墨那老狐狸骗了。如你真有心,那就将功折罪,找个法子把我和初九送出去。”
李双寒转悲为喜,把刀往腰上一插,道:“双寒正是为此事而来。”
梅尧君想,你不是来拔刀自尽的么。不过既然带来转机,他也对其略假辞色:“甚好。”
李双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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