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应付阴晴不定的梅公子。一面想着,竟然睡着了。
梅公子不知道自己被嫌弃,泰然自若地剥粽子吃,还装作不经意地瞥望初九那边的情形。听到呼吸声变得绵长,揣度初九大约是睡过去了,便蹑手蹑脚地走近;先谨慎地轻拍初九的肩膀,见初九没有回应,才从袖子里摸索出五彩线系在初九左臂上。
初九醒后方注意到自己手上缠着这么一个东西,把它从手腕上褪下来,放到眼前端详:是用青白红黑黄色的丝编成的线,手法粗糙技能生疏,成品自然是歪瓜裂枣,简直惨不忍睹、令人目不忍视。
初九作为一个小神棍,当然知道五彩丝的意义,“五月五日以五彩丝系臂,名长命缕……辟兵及鬼,命人不病瘟”。初九对着它翻看半天,笃定这令人不忍卒睹的杰作必定出自梅公子之手,顿时觉得它可爱非凡、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于是捧着它如获至宝、感慨万分,又一次刷新对梅公子的认识——梅公子……不就是个嘴硬心软的死傲娇么?虽然什么都不说,总还是对他好的。
正在此时,死傲娇梅公子从屋外进来,撞见初九把五彩丝解下,恨铁不成钢。登时怒不可遏、不由分说地把初九劈头盖脸骂了一通,又故态重萌地敲打起初九的脑袋。
梅尧君骂他:“谁叫你解下来的?这是随随便便能解的么?”
初九捂着头,狡辩道:“师父教贫道生而不悦、死而不祸。死便埋我,贫道不甚在意什么长命百岁。”
梅尧君一把把他拽下床,掼在地上,道:“初九道长这是说我多管闲事?那我就好人做到底,今天就未雨绸缪把初九道长给埋了,省得以后没人管、落得横尸街头!”
初九一听他说重话,知道梅公子是真生气,立刻狗腿地向梅公子忏悔。
梅公子不为所动,他就安慰梅尧君道:“我命在我,不属天地,岂是一根绳子能做主的?”他抱住梅公子,笨拙地亲吻他。吻着吻着梅公子也动了情,和他拥抱着、把彼此啃得满脸都是口水。
梅尧君软下来,对他旧话重提:“你别总惹我生气,我便会对你好。”
初九却觉得梅公子已经太好了,以致于他一头栽进情爱的罗网里,诚惶诚恐、患得患失……他不再是清微观里那个清明澄澈的小道士。
清微观里,师父常与他絮絮叨叨:瞥起即放下,沾滞即扫除,只与之常惺惺可也。
他当时应该是在神游万里:时而想何时开斋堂、吃中饭,时而琢磨着浮现在脑海里的剑招……却是心如止水。空空荡荡的世界,并没有可以扫除的;手中眼中既无一物,也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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